沙河北岸十三里处。
驻防军
忽然一队夜不收策马狂奔回来,将刘衍的命令带到。
“李来亨部?”
田镇北大吃一惊,想不到流贼前营兵马竟然来的这么快,当即下令全营集结。
“阁老让我率部向主力靠拢,前往沙河北岸的这处桥梁?”
此时田镇北一手拿着刘衍派人送来的命令,一手指着地上的舆图,喃喃的说道:“看来阁老这次是也好半渡而击,将李来亨部直接赶下沙河去?只是不知道时机能否把握得住!”
随即田镇北收起了舆图,大声吼道:“抓紧时间整队,出发了!”
驻防军
与此同时,刘衍也率领新军各营直扑沙河北岸,将近十万将士浩浩荡荡向前进发,行进速度堪称当世之最。
沙河南岸二十里处。
话音刚落,又是一轮炮轰落下,李来亨身边的数万死兵虽然伤亡并不是很大,但是炮轰带来的震撼效果,却不是这些死兵能够承受的,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军阵,转眼间就崩溃了。
大批的死兵开始溃逃,甚至有数千死兵开始争先恐后的争抢船只,将一艘艘停靠在南岸船只当成了逃走的工具,数不清的死兵开始互相争抢,甚至是拔刀相向。
倒不是李来亨有多担心李定国和艾能奇,只是眼下大顺军接连失利,已经承受不起大的损失了,所以李定国部必须要救援,只是希望时间上还来得及。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一万火铳手也抵达了沙河北岸,随即便开始与数万骁骑交换位置,到最北面排兵布阵。
突然,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那是数不清的炮弹在空中划过,转眼间就落在了桥梁附近,将正在过河的甲兵吓得阵脚大乱,纷纷朝着桥梁两头奔逃,原本还井然有序的过河大军,此时却大乱起来。
与此同时,四万甲兵也开始分批过桥,左果毅将军谷可成亲自率部踏上了桥头。
想到这里,李来亨的心中涌起了浓浓的恐怖,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刘衍就太恐怖了,竟然可以在方寸之间闪现腾挪,然后对大顺各营兵马一一予以突袭,连翻得手!
来不及多想,李来亨当即叫来一名掌旅,对其说道:“你立即前往行唐县以西,寻找陛下所部,向陛下禀报后营已经遭到刘衍突袭,全军覆没,小将军遇难、不见尸体。同时向陛下禀报右营也极有可能被刘衍部突袭,请陛下立即派人与右营取得联系。”
“好!”
至于十二万死兵,则同时乘坐船只过河,能过去多少人是多少人,等到骁骑、甲兵和火铳兵通过桥梁后,剩下的死兵再从桥上过河。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来亨命左果毅将军谷可成率领四万骁骑先一步过河,命左果毅将军谢君友率领四万甲兵等待,命右果毅将军田虎率领一万火铳手同时等待。
李来亨气得破口大骂,同时也在懊恼,自己不应该将所有的精锐兵马都派到北岸,而留下这些不堪一击的死兵在身边。
随后李来亨便想到了南面的流贼右营兵马,暗道:“袁宗弟部也有几天没有消息了,该不会是……”
“全体快速过河,加快速度!”
“启禀将军,我部已经搜集了大小船只七十余艘,每批次可运送八百余人过河。”
李来亨怒声吼道:“不是前方十里都不见官军踪迹吗,这是哪里打来的炮火!”
此时流贼前营兵马正在休息,一路急行军下来,流贼前营的二十多万大军已经精疲力竭,几乎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刚刚从曲阳县南下行唐县,可是到了行唐县却只见到了大战之后的苍凉,后营的数十万大军已经不见了踪影,前营所有将士的心中都笼罩了一层阴霾。
几人来不及多想,急忙率部后退,谢君友率领的四万甲兵先一步冲上了桥梁,可是并不宽泛的桥头瞬间聚集了大量的人马,很快就拥堵起来,大批的兵马拥挤在桥梁北面,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上桥。
李来亨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偏西,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了黄昏时分了。
“希望李定国能够坚持住!!”
“呼!”
谷可成率领四万骁骑已经与田虎率领的一万火铳手挤在一起,双方的建制都已经开始散乱,但是此时却难以通过桥梁,放眼望去,沙河北岸到处都是争相过河的流贼兵马,乌泱泱的一眼望不到头。
刘衍对跟随在身边的苗绍大声叫道:“李来亨部还真是朝着那座桥梁赶去了,流贼前营的前锋斥候已经出现在沙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