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州城。
亲卫营营垒内,刘衍正召集各营参将议事,荀景云、吴国金也一并在场。
这天上午时分,张义已经率领新军左营抵达了城东,并且带来了孔有德、尚可喜的人头,以及汉军各旗的大纛等战利品,新军、驻防军将士士气大振。
紧接着,陈勋、沈拓的捷报也送进了大营,刘衍看完后笑着给众人宣布,众人无不振奋。
只是吴国金叹息道:“只可惜让多尔衮、多铎等贼逃走了。”
刘衍不以为意的说道:“此战能打成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这一战,基本上是将满清给彻底打残了,本督估计没有几年的休养生息,满清是不会再有什么大的作为了。有了这几年的时间,足够我大明扫平内患、与民更始了!”
众人全都兴奋的小声议论着,不过荀景云却说道:“督臣所言甚是,只是朝中上下奸臣当道,想要利用几年的时间,让大明改头换面、焕发生机,恐怕是难于上青天的!”
刘衍大笑着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几年之前,本督还是大盘墩的一个总旗官,谁能想到会有今日统军十几万,重创清军的辉煌?可是本督与诸位一起做到了,咱们已经做到了一个奇迹,就一定可以再创造另一个奇迹!”
荀景云等人纷纷笑了起来,是啊,只要有刘衍在,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好,现在咱们来说一说正事。”
济尔哈朗闻言一惊,对豪格有些刮目相看了,看来只有经历了沉重的打击,豪格才能真正的成长,希望这份成长还不算太晚。
众人见状魂飞天外,纷纷尖叫着扑向床边,七手八脚的将皇太极扶着躺下,可是此时皇太极的嘴上、前胸满是鲜血,床上也是大片的血迹,而皇太极本人更是已经昏迷不醒,任凭众人如何呼唤,都是毫无反应。
济尔哈朗盯着众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眼下最后的一条路,就是:投降!”
“所以……”
“陛下病体沉重,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大清就剩下咱们这些忠诚良将,下一步何去何从,咱们可要立即拿出个主意了!”
众人都看向了济尔哈朗,阿巴泰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济尔哈朗面色阴沉,命马光远、耿仲明立即到城头坐镇,整顿各部兵马守城。
“守城也不行,城中粮草马上就要耗尽,再守下去,各旗的勇士就只能吃战马,甚至是吃人了!!”
终于,济尔哈朗长处一口气,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城中各旗勇士的士气会受到打击,咱们拖不起,时间一长,军中兵卒会闹出事端的。”
两天后,沈拓率部抵达延庆州,刘衍核查了杜度和一众清军将领、王公的人头、旗号,大笑着对围观的众将说道:“本督给皇太极送一份大礼,如何?”
刘衍随即下令,将杜度等一众清军旗主、固山额真等高级军官的首级连同旗号,在延庆州城外一字摆开,每颗人头都用木棍插着,一人多高的木棍就树立在城东百步之外。
“汗阿玛!!”
豪格明白以皇太极的身体状况突围,那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站在那里默默的流泪。
可是皇太极却根本没心思理会突围的事情,而是听到杜度等人的首级被刘衍插棍示众,多尔衮、多铎、代善等人大概率已经顺利出龙门关北上了,心中一股火气瞬间上涌,胸口绞痛得厉害。
阿山是满州正黄旗的固山额真,乃是皇太极的心腹,由他前去送达降书,身份和诚意都是足够的。
众人见刘衍始终不愿下令攻城,也明白刘衍是担心寒冬攻城,城中的清军兵力不少,又已经到了绝境,各营的伤亡肯定会很大,刘衍是爱惜兵力。
旁边,阿济格、济尔哈朗、豪格、阿巴泰、阿山五人也是脸色凄惨,耿仲明、马光远两个汉奸更是瑟瑟发抖,仿佛末日即将来临一般,二人的心理防线都开始瓦解。
阿巴泰说道:“这自是没问题,只是降书写好之后,由谁送去??”
听着济尔哈朗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见皇太极脸色狰狞的捂住胸口,然后猛地向前呕吐起来,吐出来的全都是黑红色的鲜血。
一旁的许铭也跃跃欲试的说道:“是啊,打下延庆州,此战就大获全胜了,咱们一起凯旋回京!”
刘衍笑着说道:“不急,先等沈拓率部回来再说。另外各营要严加防守,如果城内清军出击突围,要不惜代价给我打回去。”
众人不解。
每颗清军将领的首级,都和其本旗的旗帜放在一起,杜度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后面,便是满州镶红旗的大纛。阿山的脑袋后面,便是缴获的一面满州正黄旗的旗帜。
众人听完都觉得可行,毕竟刘衍对待清军的手段可谓狠辣,谁都不敢轻易向刘衍投降。毕竟以刘衍的行事作风,杀俘之事也是平常,阿巴泰、济尔哈朗等人都不敢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