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你可以说,但我不给你,你绝不能抢。”
“从始至终您心里就只有她一个女儿,我跟你说什么你可曾听过去一句?凭什么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就要一直隐忍牺牲。”不觉凄楚哽咽,泣不成声,“您扪心自问,如果是姐姐另设营舫您会怎样?父亲,你这一碗水,根本就没想端平过!”
石父冷哼道,“你姐姐断不会叫我失望。”
毓嬛面目哀恸,不可自已,颇有自嘲,“她是您的好女儿又怎会叫您失望……这就奇了,听说姐姐婚前就跟殿下苟合到了一块,屡屡私会传情,还不知有什么不能做?原配糟糠这个称呼,不还是后面找补过去的。”
又鄙夷的看向他,“父亲你全然不顾,难不成霍夫人年轻时也……”
石父被激得唇色雪白,大掌一掀,狠狠赏她脸上,“听听看你说的什么话!”
他下手颇重,毓嬛的发鬌散了大半,凌乱地垂落耳边。泪眼蒙昽里,望出一片心寒。
温钰神色黯然,无限哀清,“几日前进宫时,你姐姐还提过你,怕你摊子出事叫我看顾,可见真是白瞎了心。”
她仰着脸,看着他的眼睛。她曾最爱他的眼睛里的黑白分明,爱他的温柔和豁达,如今看……她最敬重和最挚爱的两个男人,没有一个将她放在心上。
姐姐,呵……姐姐……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恶心过一个字眼,真是恨透了,烂透了。
咯咯一笑,语气冷静而淡然,“上位者的好心,我一点也不需要。”
显瑀端然自立以俯视的角度看她,“我从不觉得女大不中留,这回倒
毓嬛没有说话,只是拢住散乱的青丝,用眼角余光看向他,看向她一直尊崇的父亲,已是不抱希望的希望。
石父只以沉默相对,许久淡淡答了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骤然停顿了一下,轻轻一笑,引袖冲到桌上取过一把小小银刀,割下袖袍的一角,扔在了他的脚下,“其实从始至终,我才是错的。现在也好,什么都不重要了,父亲。”
又转过视线,“还有……殿下。”
瞬息之间,震惊、害怕、纳罕,都因她的举动升到了无以复加地步——割袍断义,她居然割袍断义!
周宜水和乃矜紧攥着手胆战心惊,似乎都没有预料会如此,温钰皱着眉头,檀口轻张,石父则直接石化在当地。看着他们的反应,毓嬛迷茫地闪着泪眼,却又无比清醒坚定,欣然站起身子
明明是不怎么在意的人,还是有一刻的心空,石父搓着手,扶着温钰坐了下来,止不住一直喝水,想把胸口的气顺下去。
然静息不过一刻,屋外就响起来凌乱的脚步声。石慎几乎是滑步到来屋门,差些一个跟头摔倒,“父亲!父亲,出事了!”
众人一听不觉心中一紧,连忙问怎么了。石慎语气里已带了哭腔,“父亲,殿下。媞祯……媞祯小产了,孩子没保住。”
温钰脑子嗡地一声,仿佛有浩浩长风摧枯拉朽地从心口奔袭而过,浑然冷在那里,简直下一秒就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