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献城被问的舌头发木,抿了一下唇,“只是一些内宅里的家事,就是因当时内乱纷争不休,所以才不得不去。”
媞祯笑了笑,“我说笑罢了,这样认真就没意思了,何况球场相见遇故知,一来一往也不生疏。”
她伸出拇指勾一勾裙子坐下,“倒是这一见,我才知道什么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如今眼前是左一个熟人,右一个熟人,杜姑娘你说呢?”
殷珠笑容甘芳,让人有亲切的松弛,“这自然是极好的缘分了。”
“方才的一曲可谓金徽玉轸,聆耳动听,我和姐姐都很喜欢。”
听到这话,孟献城接得比殷珠都快,“王妃对音律也感兴趣,我倒是有些藏着的琴谱,可以送给王妃和杜姑娘赏玩学习。”
媞祯很快就摆了手,“杜姑娘擅长与所爱你就送给杜姑娘独享吧,我对音律一窍不通,也懒得有所开窍,只要是听着好听我都说得上一个‘好’字罢了。”
显瑀闲坐在一旁搭话,“琴音瑟瑟,也难免有伤手之患,纵使琴谱再好,杜姑娘也不必勤加苦练,依我瞧这心思和意境远在技艺与曲谱之上。”
殷珠只是一味天真烂漫,“谢谢姐姐提点,往后我记得平心静气。”
听这姑娘还是这么不开窍,显瑀也没有话说,可着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让孟献城听了个大彻大悟。
心思被看穿也得继续藏,但也无妨,装傻充愣孟献城也一个好手,“听着这位姑娘说话就知道是石王妃的亲姊妹,连抑扬顿挫都一脉相承。”
显瑀也装样和善,“孟公子耳朵真灵,都能听音识人呢。”
一通阴阳怪气,孟献城心里自然不受用,只是彼时碍于无处下手,只得把狐狸尾巴捂在里头,毕竟小不忍乱大谋。
傍晚微云拢斜月,长安街市依旧蓬勃辉煌。然而美景良天,孟献城却没心思赏玩,虽说接近杜姑娘进展的按部就班,但是媞祯和她的小姐妹却已然有所察觉出,奇就奇在他是什么时候露的怯呢?
不把前因后果理明白,接下去总归不太平了,可这也让他有种空前绝无的刺激感。
孟献城转动着水晶念珠,闭目养神靠在垫子上,袁中惯却早已按捺不住,“这个石王妃从上次对公子你的态度就阴测测的,这回还变着法提醒杜姑娘让她远离你,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是?”
孟献城不以为然,只是报以一笑,“女人家的小心思罢了,再说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横竖闹大了也捅不破天,等李睿这把局做定了,济阴王一除,她不过就是个死了丈夫的孤苦女子罢了。”
袁中惯垂着眼分茶,茶汤注进闻香杯里,“杀贼先擒王,公子所言甚是。”
孟献城抿了口茶啧叹一声,“最难消受美人恩,济阴王着恩情承受够久了,也该换换人了。”
他松泛地挺起身子,打车帘朝外看,只见方奇龄府外挂得满是红绸,一副喜气洋洋的做派。
袁中惯顺着视线瞥了一眼,“说来这次方奇龄算捡了个大便宜,这不是正要筹办烧尾宴呢。”
“便宜?”孟献城摇了摇,“你要知道任何轻易到手的东西,都不会白给你的,我怎么是觉得风雨就要来了呢?”
剧透:孟献城确实是个大疯批,跟女主不相上下的疯
下一章女主也要继续搞事情了!
(魏晋及北魏,大鸿胪在掌一般殿廷礼仪的同时,仅负责夺爵削地事务,其余权力分归尚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