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您也太放纵麦尔了。
为什么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我却要接受各种各样的监管？
这不公平！
我也要求有更多的自由和私人空间。”
小安妮挥舞着拳头强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与嫉妒。
当然，也不排除是想要趁机索要一点好处。
毕竟身为混乱阵营的她原本就是个典型的机会主义者，而且各种小心思和小动作层出不穷。
看着女儿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演技，左思不由得笑着回应道：“我想你应该最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受到监管。
至于麦尔……
我会在他回来之后先确认其状态，再决定接下来是给他更多的自由，还是像你一样也得加以限制。
好了，别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这套对我没用。
因为在你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这些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出来的？”
小安妮瞬间上演了变脸绝活，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不解。
要知道她在来的时候可是酝酿了半天感情，力求表现的跟真的一样。
但却万万没料到居然被一眼就看穿了。
事实上她生气的并不是麦尔突然跑了，而是如此好玩的事情，这个臭弟弟居然不带上自己一个。
“呵呵，这是个秘密。毕竟父亲了解自己的女儿并不需要任何理由，不是吗？”
左思故作神秘的眨了下眼睛，显然很享受戏弄女孩所带来的乐趣。
眼见自己的小伎俩没用，小安妮立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就在她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周围的空间开始震荡，随后一颗火花撕裂空间带着主人一起凭空出现，正是之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麦尔。
只不过与之前那种木讷、冷漠，甚至是有点呆滞的状态不同，后者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了神采，并且散发着理性与智慧的光芒。
“你见过这个宇宙死亡规则的具象化了？”左思率先开口询问道。
麦尔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是的，我见过他了。”
“感觉如何？”
左思摸着下巴继续追问。
因为在他看来，黑死帝应该是最接近源头的几个超凡存在之一。
虽然在几次大事件的表现都稍微有点拉胯，但是其拥有的力量等级却非常高。
“他就像一只笼子里的鸟，根本没办法跳出束缚站在更高的维度去看待问题，而是完全被自己的天性所驱使。或者说这就是他被创造出来的用途和价值。”
麦尔直截了当给出了答案。
“哦？听起来你似乎很看不起这位死亡规则的具象化？”
左思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麦尔则解释道：“不，不是看不起，而是觉得很可悲。
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可结果却依旧无法摆脱成为工具的命运。
他自认为自己是在凭借自我意识和思考得出的结果，竭尽所能抹杀这个宇宙所有的生命与情感。
但实际上那只是创始之初第一缕规则所赋予的职能。
换而言之，他所做的一切、所想的一切都是被事先设定好的，永远也无法跳出这个范畴。”
听到这番话，左思满意的点了点头称赞道：“很敏锐的观察力。
看来我要恭喜你，终于领悟了旅法师力量的本质。
你知道作为旅法师，我们与那些无法离开自身时空和宇宙的普通人、神明、乃至超越神明的存在最大不同之处是什么吗？”
“是观察事物的角度和高度的差距？”
麦尔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试探道。
“没错！
身为旅法师，我们可以跳出某个时空乃至宇宙自身的局限性，以局外人的姿态去看待一切。
这恰恰就是许多人和神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宝贵财富。
尤其当你去过的地方足够多，见识的文明、科技、种族和思想多到难以计数，自然而然会产生超越者思维。
而超越者思维则会确保你不会陷入封闭的信息茧房，更不会陷入自我矛盾、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死循环。
因为当你的视野和思维足够开阔的时候，面临的问题并不是没有选择的绝境，而是选择太多挑花了眼。
最后，我很高兴看到你理解了生命的意义，以及它跟死亡之间相互依存的关系。”
说罢，左思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起右手轻轻放在这位幼子的头顶轻轻摸了摸，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要知道凡是跟死亡有关的力量，基本都会不可避免对其拥有者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死神绝大部分都是邪恶阵营的。
像克兰沃这种中立倾向于善良的死神，在这个圈子里真是少之又少。
费伦有记载以来最古老的死神耶格当初的阵营为邪恶，二代死神米尔寇的阵营也同样是邪恶，紧跟着继承了死亡三神力量的希瑞克同样也是邪恶。
另外隔壁灰鹰的死神奈落更是邪恶到了极点。
毕竟死亡是生命的对立面，大部分凡人对于死亡的观念基本不是害怕、恐惧，就是排斥和抗拒。
这种强烈的负面情绪跟认知使得死亡天生就带有一种浓郁的邪恶气息。
再加上各种不死生物肆虐所带来的巨大威胁，死神能善良那才出鬼了呢。
能像克兰沃一样守住中立的底线就算不错了。
同样的道理，麦尔在还没有出生觉醒自我意识的时候，同样也是典型的邪恶阵营。
但是现在，他的身上却散发着倾向于绝对中立的阵营灵光。
这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排斥生命，而是有了一套自己的理论体系作为行为规范的内层逻辑。
“这都是多亏了您的教导，以及哥谭市这本近乎完美的人生意义教科书。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在稍后离开一段时间去独自探索广袤无垠的多元宇宙吗？
我想要去见识更多的世界，领略不同的死亡象征。”
说着，麦尔单手抚胸鞠了一躬，同时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当然可以！
事实上我很高兴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回去探望一下自己的母亲。
要知道塔洛娜对你的爱可是非常真挚且强烈。
要是你不去说明一下情况，她说不定会以为我把你封印在了某个地方。”
左思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
麦尔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没问题。
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回去向她做个简单的说明。
哦，对了。
我在死亡之地顺手窃取了黑死帝对于黑灯的控制权。
这里是几枚由我制造的黑色灯戒，你可以把它送给别人或者装备在自己的召唤生物身上。
如此一来，就可以使用黑灯的力量了。”
说着，麦尔直接摊开手露出了一把与黑死帝印记截然不同的戒指。
很显然，在白嫖与顺手薅羊毛这件事情上，他完美继承了自己父亲的行事风格。
不过还没等左思伸手，一旁的小安妮就立马窜过来，一把抢走了三四个，笑嘻嘻的说道：“也给我几个，正好当做你突然丢下我自己去玩的精神补偿。”
“可以，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亲爱的姐姐。”
麦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支笔，在自己那张没有嘴巴的脸上划出一道下弧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在笑一样。
不得不说，的这个举动不光让小安妮感到十分惊讶，就连左思都不由自主的挑起了眉毛。
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意义跟道路之后，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开朗起来。
而且性格十分儒雅随和，既不像小安妮这种整天想着搞事情、搞大事情，也不像黑暗王子格雷亚那样阴郁邪恶，更不像双胞胎对灵魂有一种无法抑制的贪婪。
“你……好像变了很多？”
小安妮瞪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弟弟。
麦尔笑着回答道：“因为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搞清楚了自己是谁，从今以后不会再也不会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玩、一起找乐子吗？”
小安妮脸上浮现出了无比期待的表情。
因为不管是最开始找黑暗王子格雷亚的麻烦，还是后来直接绑走了翰赛尔，她的目标始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个听自己话、能陪自己一起玩的弟弟。
“如果我不忙且有时间的话，可以。”
麦尔在稍加思索后给出了肯定答复。
听到这个答案，小安妮立刻如同孩子一样兴奋的跳起来大喊道：“太好了！万岁！我就知道翰赛尔和格雷亚根本比不上你！你才是我最好的弟弟！”
“这是我的荣幸。”
麦尔优雅的单手抚胸欠了欠身，看上去非但不像是个弟弟，反而像是在哄妹妹开心的兄长。
而且他用笔在脸上划出那个像是笑脸一样的嘴巴非常具有迷惑性。
因为别人根本分辨不出他此刻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又或者心怀杀机。
这幅“姐友弟恭”画面无疑让身为老父亲的左思感到非常欣慰。
不过与他的心情截然相反的是此刻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心情。
轰！！！！！
伴随着猛烈的爆炸与火光，韦恩家族宅邸的大门被一门肩扛式能量炮瞬间炸开。
要知道那扇门可是拥有上百年的历史，在美国这个只有区区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中已经算是相当有价值的文物了。
可现在，它直接被瞬间融化变成了四散飞溅的尘埃与分子乃至原子。
“啊哈哈哈哈！冲啊！干掉布鲁斯·韦恩！这个亿万富翁兼花花公子就是蝙蝠侠！”
“是时候让这只该死的老蝙蝠为他以前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热熔枪呢？快拿出来！老子今天要把这栋房子给烧成废墟！”
“开火！开火！开火！用不着节省能量和弹药！”
……
伴随着歇斯底里的狂笑和嘶吼，无数从大名鼎鼎阿卡姆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人才扛着武器从正门冲了进来，肆无忌惮的进行着扫射跟破坏。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都是被蝙蝠侠抓过、殴打过、关押过的罪犯、疯子和神经病。
上次狄萨德去招募莱克斯·卢瑟的时候顺手放出了一批，紧跟着又根据后者提供的名单再次招募了一批。
现在，这些憋了一肚子怒火想要发泄、复仇的人显然就是奔着干掉布鲁斯·韦恩来的。
因为莱克斯·卢瑟已经告诉所有人，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得亏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提前察觉到这些人是冲自家老爷来的，所以提前遣散了那些高薪雇佣来的甜点师和其他的女仆、园丁。
不然光是这一轮乱扫就能打死好几个人。
眼下仅仅只是花园、草坪、凉亭和外墙被炸了个稀巴烂。
游泳池的水也被某个闲得蛋疼的家伙用不知名的微波武器直接烧开，然后丧心病狂的把几只宠物猫和宠物狗丢进去活活烫死。
相比起这些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疯子，莱克斯·卢瑟与丧钟明显更加迅速、专业，仅用几秒钟的功夫就通过天启星科技打造的探测器找到了蝙蝠洞的位置。
后者更是直截了当的问：“是你来还是我来？”
“你跟布鲁斯·韦恩的仇比较深，所以你先。”
莱克斯·卢瑟做了个请的手势。
从脸上得意的笑容不难看出，他眼下非常享受这种复仇所带来的刺激与快感。
毕竟是蝙蝠侠害得他最终没能得偿所愿，而且还在阿卡姆被关了那么长时间。
“多谢！”
丧钟无疑不是一个喜欢多说废话的人，拿起一颗像是手雷的东西按下启动键朝蝙蝠洞所在的位置丢了过去。
下一秒……
轰！！！！！！！！！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烈爆炸瞬间将半个房子掀上了半空，那漫天的泥土、碎石、砖块和家具碎片四散飞溅。
好几个来不及躲闪的疯子更是当场死的透透的，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这种小型反物质手雷真带劲！下次记得多做点，我觉得它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看着前方被炸出来的巨大深坑，身为职业佣兵的丧钟立马伸出一根大拇指给出五星好评。
“呸呸呸！混蛋！你们俩疯了吗？居然连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我差点被炸死了！”
一个被爆炸掀翻在地的倒霉蛋挣扎着爬起来，一边咒骂一边吐飞进嘴巴和鼻子里的泥土。
但是很可惜，不管丧钟还是莱克斯·卢瑟都没有理会他，而是直勾勾盯着那个被炸出来直通地下深处的大洞。
就在他们以为蝙蝠侠和其他人会从里边跳出来与自己展开一场大战的时候，一抹金色的电光瞬间从人群之中穿过。
还没等这些投靠天启星的人类叛徒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自己手里的先进武器居然都没有了。
确切地说是被一个速度特别快的人收缴并一股脑仍在远处的空地上。
“该死！是闪电侠！那个速度最快的男人来了！”
一名明显跟闪电侠打过交道的罪犯大声提醒着其他同伴。
但遗憾的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防得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速度这玩意，一旦快到超过了神经反射速度的极限，那基本就是无解。
就在闪电侠尽情奔跑打算把这些入侵者一网打尽的时候，始终没有出手的莱克斯·卢瑟终于动了。
确切地说，他突然透过自己身上的动力机甲向不远处的地面射出超低温光束。
转瞬之间！
地面就冻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并且还在不断的向周围扩散。
众所周知，闪电侠的能力虽然是神速力，但技能却全点在两条腿上。
一旦他的腿脚受到限制，那么其实力立马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是以一种非常耻辱的姿态战败。
而大面积光滑的冰面恰恰就是最克制他的东西之一。
结果就是巴里·艾伦一个没注意脚下，直接踩在光滑的冰面上原地狠狠摔了一跤。
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莱克斯·卢瑟便将超低温光束对准了闪电侠本人。
还不到一秒钟，这个世界上速度最快的人就彻底被冻结成栩栩如生的冰雕。
“巴里！”
眼见才刚开战，己方就损失一员大将，海王亚瑟立马挥舞三叉戟加入战团。
尽管他眼下还没有前往亚特兰蒂斯从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手中夺取王位成为真正的海王，手里的三叉戟也是普通货色，但对付这些仅仅只是体质获得些许强悍的地球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才一眨眼，他就已经放到了六七个试图开枪射击的家伙，并且毫不费力把一个个活人举起来像玩偶一样丢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