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归根结底终究是弱肉强食。
只要我们兽人足够强大,就永远无需担心会遭受灭顶之灾。
所以力量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东西,而非你那套可笑的人类把戏。
现在,你做好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了吗?”
说着,格罗姆丢掉毁灭之锤一把抓起萨尔的脖子,将这位大酋长从地上拽了起来。
“所以你打算带领兽人投靠恶魔或是那个给予你力量的所谓主人?”
萨尔强忍着强烈的窒息感冷笑着发出嘲讽。
“主人已经为兽人安排好了命运。我们要做的就是怀着感恩与敬畏之心听从他的命令。至少在他的麾下,我们是强大的兽人,而不是唯唯诺诺的胆小鬼和懦夫。”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格罗姆直接张开血盆大口用獠牙刺穿了萨尔的脖子,在吸食鲜血的同时也注入了自己体内的血。
后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完全失去控制,不仅呼吸和心跳完全静止,就连肌肉也逐渐变得僵硬。
但这显然不是死亡,而是更接近于一种身体的休克假死。
更不可思议的是,尽管完全不能动弹、甚至无法眨眼,可萨尔的意识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格罗姆随手将这个正在经历转化的大酋长丢到地上,抬起头把目光投向了其余的兽人高层,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宣告道:“这场决斗是我赢了。现在,我就是部落新的大酋长,相信没有人有异议吧?”
“这要取决于你想要把我们带向何方。如果是投靠恶魔成为对方的奴隶,我宁可英勇的战死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瓦罗克·萨鲁法尔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是!”
伊崔格也跟着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前者一边。
有了两个带头的,其余陆陆续续也有很多兽人加入其中。
他们普遍都是对恶魔之血带来的暴虐与冲动深恶痛绝,所以打心底里拒绝再成为那种没有思维和自我意识的怪物。
“哼!一群愚蠢的家伙。你们以为我是恶魔的奴隶?”
说着,格罗姆·地狱咆哮转过身注视着正在甩动大屁股朝这边快步走来的深渊领主,眼睛里迸射出冷库而又嗜血的光芒。
伊崔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那就证明给我们看,你和战歌氏族没有被恶魔控制。”
“瞪大眼睛好好看着吧!”
格罗姆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径直朝深渊领主的方向走去。
玛诺洛斯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已至,等地狱咆哮走过来的时候开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笑着夸奖道:“干得好,我最中意的小宠物。
你比你的同胞更加狂暴、嗜血和强大,甚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也许等攻陷海加尔山之后,我应该向阿克蒙德大人提出申请,把你彻底转化成新品种的恶魔。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成为我的副官,与我一起去征服和毁灭更多的世界,尽情享受杀戮所带来的快感。”
“成为恶魔?”
格罗姆听到这番话立刻抿起嘴角浮现出嘲弄的神情。
“是啊!要知道这可是军团所能赐予仆从最高等级的荣耀!你能被如此看重应该感到荣幸,并竭尽所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立下功勋。”
玛诺洛斯迈着小短腿在踱步,头顶和后背上燃烧的邪能烈焰也因为兴致高涨而看上去格外的刺眼夺目。
但仅仅一秒钟之后,他就看到格罗姆突然毫无征兆的抡起血吼砍在自己的右前腿上。
噗!
在戈隆心脏所提供的巨大力量加持下,这个深渊领主的大腿立刻被砍出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燃烧的血液顿时四散飞溅,恐怖高温把地面都给点燃了。
“啊!!!该死!你怎么敢?”
玛诺洛斯又惊又怒,立刻抡起双头剑还击,同时释放强大的诅咒魔法,想要杀死这个敢攻击自己的低贱兽人。
可遗憾的是格罗姆此刻已经今非昔比,直接跳起来踩着对方挥过来的巨大双头剑腾空而起,反手又是一斧头。
直接把深渊领主抬起的手指连带整个手掌齐腕斩断。
废掉了对方的施法能力之后,这位强大的战士的事不饶人又贴上去高高举起斧头,咔嚓一声直接把斧刃深深的嵌入说大脑袋的颅骨之中。
这一击丢失让玛诺洛斯体内巨大的邪能时空,从破裂的伤口处绽放出刺眼的光芒,明显是要准备自爆了。
毕竟作为恶魔,他死了之后只不过是返回扭曲虚空等待重生,又不会真的死去。
在身体被完全摧毁之前干掉这个危险的兽人显然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
“哈哈哈哈!抱歉,已经太晚了。”
格罗姆显然察觉到深渊领主的企图,咧开嘴发出一阵狂笑,紧跟着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一口要在伤口流血的地方,贪恋汲取着对方那充满暗影与邪能力量的血液,哪怕整个嘴巴和舌头都被外溢的邪能烈焰灼伤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一旁的战歌氏族看到自家酋长已经开始动手,也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对恶魔发起了全面进攻。
不管是那些长相丑陋的地狱犬,还是有着娇媚容貌和性感身材的魅魔,统统都被血兽人强行按倒在地痛饮鲜血。
体型稍微小一些的小鬼更是被当成了嘎嘣脆的鸡肉或者牛蛙,扔进嘴里生吞活剥。
那残暴嗜血的画面就连向来心理承受能力超强的兽人看到后都忍不住开始呕吐,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与颤栗。
才短短二十分钟左右,包括玛诺洛斯在内的一部分燃烧军团先锋便死伤殆尽。
确切地说是被活生生的吸干了。
而战歌氏族的血兽人们则看上去又变得强大了不少,有些体内甚至迸射出肉眼可见的邪能火光,亦或是阴冷无比的暗影能量。
丢弃掉已经没有什么价值的深渊领主尸体,格罗姆·地狱咆哮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绿色液体,转过头问伊崔格:“如何,我现在已经可以证明自己没有被恶魔所控制了吗?”
咕咚!
饶是伊崔格见过不少大场面,也依旧被对方所展现出来的状态感到心有余悸,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轻轻点了下头:“是的。你和你的战歌氏族都证明了自己。不过我们还是无法接受你成为大酋长的事实。因为你们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兽人,更像是一群可怕的恶魔。”
“那就滚吧!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还没有改变主意。记住,以后永远不许出现在战歌氏族的面前,否则我会亲手把你们赶尽杀绝。”
说完这句话,格罗姆便直接扛起躺在地上挺尸的萨尔,转身消失在燃烧的密林之中。
而兽人们则小心翼翼的开始后退,直至脱离接触掉头朝艾萨拉的方向撤退。
失去萨尔这个大酋长之后,他们迫切需要找个稍微安全点的地方先扎下跟来休整一番,顺便消化一下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大事,以及接下来要怎么样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在战后遭到清算。
毕竟从战歌氏族所表现出来的力量来看,想要剿灭他们基本是不可能了。
光一个格罗姆·地狱咆哮就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即便资历最老的瓦罗克·萨鲁法尔也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半点获胜的希望。
……
另外一边,在摧毁了玛诺洛斯建立的几个传送门之后,格罗姆很快便带着萨尔来到了森林深处左思的面前。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之前的桀骜不驯,十分谦卑顺从的跪在地上汇报道:“主人,我已经完成了您的命令,赐予萨尔初拥并将他带了回来。
至于那些兽人,似乎很抗拒成为血兽人中的一员。
考虑到没有得到您的指示,所以我没有立刻进行处理,放任他们离开了。”
“没关系,我对他们另有安排。”
左思抿起嘴角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紧跟着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萨尔猛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原本停止的心脏有一次开始跳动。
不过随着呼吸之类的生命特征一起恢复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饥渴涌遍全身。
血!
我想要血!
大酋长的眼球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片血红的颜色,皮肤也从绿色转向红色,疯狂扭动脖子想要寻找一个猎物来完成初次的狩猎和进食。
早就准备的左思直接把一个捕获的兽人俘虏扔在了他的面前。
在强烈嗜血冲动的支配下,萨尔甚至没能辨认出这是自己的同胞,直接变扑上去一口要断了对方脖子上的大动脉,贪婪吮吸着甘美的鲜血。
十秒钟……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直至兽人的血液被完全吸干变成一具略显苍白的尸体,他的皮肤这才又重新恢复绿色,猛然间恢复理性,看着已经死去的同胞,又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我……我都干了什么?你……你居然把我也变成了跟你一样受到诅咒的怪物!”
“怪物?不,不,不,这可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种赐福。它把兽人恢复到了完美符合你们过去传统的状态,野蛮、杀戮、掠夺和弱肉强食。”左思立马举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纠正道。
“你就是格罗姆口中的主人?那个把他们变成怪物的幕后黑手?”
萨尔显然注意到了伪装成类似恶魔形态的左思,并且下意识就想要去抓毁灭之锤。
但遗憾的是他抓了一个空。
因为此刻毁灭之锤已经被摆在了对方的面前,并且还被拿在手里当做玩具一样把玩。
“你似乎对我有很多的误解。
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人。
所有这一切都是战歌氏族与格罗姆自己的选择。
我只是在他们遭到塞纳留斯和暗夜精灵哨兵攻击的时候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和指引。
而且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意志和思想是自由的吗?
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并返回部落,继续当那个所谓的大酋长。
最重要的是,现在你有了跟格罗姆一样的力量。
甚至可以制造和自己一样的后裔,完全可以批量生产一群手下来剿灭战歌氏族,向那些本土生物证明你们的立场与决心。
至于代价,仅仅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从敌人身上吸食鲜血。
看,我现在给了濒临绝境的兽人一个选择,同样也是一条生路。
你们可以在自由意志的支配下自行做出选择。
不会有任何强迫,也不会有你想象中那样的精神控制。”
此时此刻的左思显然已经进入到大魔鬼的状态,正在抓住对方心灵上的弱点发起进攻,慢慢引导者这位艾泽拉斯未来许多年的绝对主角之一走向自己所希望的结局,一个无比黑暗的结局。
但萨尔也不是傻瓜。
被地精坑过不止一次的他非常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那么在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看着地上同胞的尸体沉默了良久,他迅速潜行安耐住内心之中的悲伤、痛苦和自责,双手死死攥着拳头继续试探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针对兽人的陷阱?”
左思笑着回答:“你不需要相信我,只需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好。
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别忘了,你们必须要在
所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杜隆坦之子,霜狼氏族的遗孤,同时也是新部落的大酋长。
别担心,你并不会像喝下深渊领主之血的格罗姆一样皮肤会彻底变成红色。
只有在极度饥渴和嗜血的情况下才会短暂的变成这幅样子。”
左思显然知道萨尔担心什么,非常干脆给对方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的所作所为和话语显然让萨尔充满了疑惑。
这位萨满最初的时候还以为眼前的恶魔是燃烧军团的一员,但没过多久便察觉到对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跟军团作对,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萨尔与普通兽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城府足够深,并不会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很快便试探性的后退并迅速离开是非之地。
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终于现身,用略带玩味的语气问:“你应该能够像控制格罗姆一样控制他,对吧?”
“啊!当然可以。”
左思意味深长的给出肯定答复。
“为什么不直接控制呢?那岂不是可以省很多事?”
玛尔加尼斯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询问。
恐惧魔王之所以喜欢引诱、折磨和虐待,主要是为了从目标身上榨取精神能量。
他不明白左思这样做究竟是单纯出于某种恶趣味,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亲爱的朋友,你要明白受到操控时所犯下的恶行并不等同于思想上的堕落。
更无法获得一个散发着美妙黑暗气息的灵魂。
真正的方法是通过不断给出选择,让目标在自我意识的作用下心甘情愿的堕入深渊。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要让他感受到痛苦与挣扎、良心与欲望的冲突、爱与恨的交织,最终在众叛亲离下彻底黑化。
唯有如此,其灵魂才会散发出璀璨夺目的邪恶之光,能够提供更多、更强大的能量。
这就是灵魂的价值!
另外,请务必把我这番话转告给你的主人。
相信他能从中体会到一些奥妙。”
说罢,左思给了恐惧魔王一个“你懂的”眼神,紧跟着直接施展通灵魔法把地上的死去的兽人尸体复活成为被遗忘者那样有思维和意识的亡灵,然后带上他展传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灵魂?
能量?
该死!
这家伙知道暗影界的秘密比我想象中还要多。
看来我得想办法赶紧给主人写报告让他知晓艾泽拉斯的变化。
至于阿克蒙德的先锋军,显然不可能是这家伙的对手。
他肯定会在海加尔山布下致命的陷阱,等待燃烧军团自己调进来。”
玛尔加尼斯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了几句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话之后,也迅速启动传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至于战歌氏族,则在格罗姆·地狱咆哮的带领下继续向着灰谷深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