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学谦目送着尹卓雅把尹悦放到安全座椅上，开车离开后，视线落回厉辰越身上：
“妒忌了？还是，后悔了？”
贺学谦低沉的言辞里藏着浓烈的怨气。
厉辰越收回自己的视线，冷冷地瞄了一眼贺学谦。
也仅仅只是瞄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径自从贺学谦身边经过。
毕竟，他和贺学谦没什么好说的。
但贺学谦却及时扼住厉辰越的胳膊，阻挠他离开：
“三年前，你义无反顾抛下她们母女，丝毫没有为她们考虑过，现在回来，又算什么？是想见尹悦？想和卓雅在一起？”
贺学谦掌心情不自禁地揪紧厉辰越衣领，质问的语声里揣着盛怒。
“厉辰越，你以为你现在配吗！你知不知道，有些伤害
一旦造成，永远都没办法弥补，已经伤痕累累的疤痕，再也没办法愈合。”
贺学谦当然最清楚尹卓雅这几年虽然看上去好像忘记了关于厉辰越的一切，也好像就算厉辰越出现，她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的情绪起伏。
但其实，贺学谦知道她内心深处，是很痛苦难受的。
厉辰越这样的人，就算如今他到了这个地步，也绝对不允许贺学谦胡来。
下一秒，他大力拨开贺学谦的胳膊。
但是，贺学谦这一会显然要替尹卓雅教训厉辰越。
他的拳头已经对准厉辰越脸蛋，“这一拳是替卓雅打的，你对不起她，也配不上她。”
贺学谦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力道，再次狠狠地朝厉辰越开揍：
“这是替尹悦打的，因为这三年，你没有尽过一天作为父亲的职责，你愧对她。”
厉辰越这一刻，没有还手。
毕竟，贺学谦所说的每一个字眼都是对的。
贺学谦再次用力揪住厉辰越，“怎么不还手？还手啊！我认识的厉辰越可不是这样的懦夫。”
厉辰越始终没有还手。
他并不是畏惧害怕，而是他的确毫无辩解之力。
三年前的事情，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厉辰越，你知不知道，当初你那该死的决定，有多么离谱，多么混蛋！你让她们母女两个困在痛苦的深渊里，就算以后卓雅永远不原谅你，就算尹悦以后也不理睬你，她们都是对的。”
厉辰越始终不说话，也不还击。
他的唇角正缓缓地溢出血迹。
许久，他才开口：“谢谢。”
“……”贺学谦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像厉辰越这样的人，他是那样心高气傲。
尤其对他，厉辰越是不可能道谢的。
“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卓雅和尹悦，但是我知道，要不是你，她们母女会更加辛苦。”
“贺学谦，谢谢你，这份恩情，我记在心底，这是我欠你的，将来一定会偿还给你。”
厉辰越这个时候由衷的感激贺学谦。
贺学谦缓缓地松开了手。
尽管没有动手，但他看向厉辰越的眼神是嘲讽的：
“你是以什么身份感谢我，尹悦的爸爸，还是卓雅的老公？”
贺学谦讽刺的意味十分浓烈：
“厉辰越，我告诉你，无论是哪个身份，你什么都不是，早在三年前，你就放弃了她们，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