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染红了罗裙,阮诗诗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头上的簪花终究还是掉下了地,金搔银钿点缀细珠,全都成了血红。夜瑾煜从尸首旁捡起簪子,放到兜里。
宋蕴宁转过身不看她,欲言又止。
与她斗了这么多年的阮诗诗不算好人,但见瞪着眼就死在面前,总归难掩痛苦。她让岳栗安排人送去埋了。
“宋小姐,宋小姐!”院门外有人急匆匆跑来,还未走近便大声吼叫,着急忙慌,“宋小姐!太子殿下……”
夜瑾煜疑惑转身,看见是自己手下的侍卫。
侍卫忙止住了解析来要说的话,扑通跪地,不停磕头:“参见太子殿下!殿下您原来没事,可吓死小的们了。”
看来是专程来宋府找宋蕴宁汇报太子殿下被阮诗诗带走一事,现在看到了人,危机解除。
“殿下,还有一事。”侍卫不敢抬头,幽怨道,“您下令让我等看守的暗巷仓库现有大批士兵正要闯进去拿武器。”
“已冲进去了?”宋言澈紧张插话,一瞬捏紧了拳头。
若真是让此等贼人得手了,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
转头对着宋言澈,侍卫小心翼翼拱手道:“回威武将军,属下得到消息说还未得手,守护的侍卫拼命抵抗,现在还在巷口僵持。”
城中多数叛贼已响应,一举引起反叛之势,多处着火该当如何?一时间,身为太子的夜瑾煜犯了难,宋言澈陷入沉思。
“宫里不能耽误。”
宋蕴宁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众人思绪,岳栗似乎察觉到什么,伸手挡住了宋蕴宁往前走,但被宋蕴宁推开。
这种严肃的表情在哪里见过,夜瑾煜皱眉看向宋蕴宁。
他想起来了,在泽州城危机之时,宋蕴宁毅然决然投入到水生火热的救灾工作,就是这种视死如归的神情。
“蕴宁……”
不等夜瑾煜开口,宋蕴宁摇头,插话道:“宫里的情况谁都不知道,我认为阮诗诗不会平白放狠话。宫外之事殿下只管交付与我,你与弟弟立即入宫护皇上周全。”
“可是!”
宋言澈情绪激动,他冲过来制止宋蕴宁,挡在阿姐身前:“阿姐又要闹这种危险的事了吗?上次去岛国,你险些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若非事态紧急,谁会拿命开玩笑。
宋蕴宁笑了,摸摸弟弟的脸,一只手捋顺了弟弟的眉头:“只有你等男儿可冲锋陷阵吗?没关系,若是死了,也死得其所。”
“若是没死。”
收回手,宋蕴宁转头对上了夜瑾煜紫色的眸,情真意切道:“若是你我都没死,殿下,便与我成亲如何?”
主意已定,没有人可以逆转宋蕴宁的决心。
在短暂的思索后夜瑾煜无奈勾起嘴角,只得由宋蕴宁去了,一个怀有广大胸襟的女子,他又该如何制止?
好,平息动乱,便成亲。
四人兵分两路,夜瑾煜和宋言澈前往皇宫;宋蕴宁在岳栗的保护下前往城中平息骚乱,确保逆贼不会拿到武器的同时保护周边百姓安全。
临走前,夜瑾煜特地下令暗卫及手下听命于宋蕴宁,宋蕴宁所言便如同太子命令,违军令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