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蓉儿取水瓢舀了水,二话不说泼到了昏迷不醒壮汉的脸上,水花差点溅到宋言澈的脚,吓得他跳了起来。
地上的人腾地坐了起来,哆哆嗦嗦直摇头。
“现在就醒。”
葫芦瓢扔回水缸,岳蓉儿找了个角落坐下,等着夜瑾煜说能走再走,她可不想平白让人扣银子,事儿还没完。
好气派的女医师,有个性。
宋言澈看了阿姐一眼,对方浅浅勾起嘴角,好似再说:你才见识到她的厉害,这人就这样,别惹她,否者有你好看。
“不要垂死挣扎了,你死不了。”夜瑾煜冷眼,对武馆掌柜说,“说吧,阮诗诗在何处,老实交代。”
死都不怕的头目,没这么容易套出话。
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宋言澈还让手下打了他几鞭子吓唬吓唬,只证明了威逼没有作用,他的嘴比铁锭还硬。
“让我试试。”宋蕴宁轻轻推开弟弟,走了出来。
她还是出门前的那身打扮,但状态已与去武馆时判若两人,完全不像生养过的女子这般,反倒像未出阁的姑娘。
“哼!”武馆掌柜想起宋蕴宁为了讨好他递上的银票就悔不该当初,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小孩子都知道。
“掌柜的。”换上在武馆里的笑容,人畜无害,宋蕴宁靠近他,“别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或许称呼您为叛军比较好。但你我怎么都算熟人了,我给您透个底。”
男人大多吃软不吃硬,见宋蕴宁好声好气这么一说,武馆掌柜不再抵触交流,反而回头等着宋蕴宁说。
“荣王后人,也就是前朝荣王之女阮诗诗以及不知姓名的弟弟。你们打算明日发动对京城的攻击,但很可惜,皇上早已备好了万全之策,就等着瓮中捉鳖。在你眼前的这二位是威武大将军和太子殿下,他们什么都知道,你还在等什么?”
宋蕴宁想要蹲下让宋言澈拦住,他害怕阿姐有危险。
但她还是在弟弟担忧的眼神中摇摇头,蹲下与武馆掌柜平视:“现在不说,想说的时候只怕早已成了尸首,全尸都留不下。我给你个机会,现在说,留你一命。”
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眨也不眨,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看,武馆掌柜简直吓坏了,他没能想到这女子竟会这般摄人心魄。
“我说!我说!”他闭上眼像是定了决心,整个人被先前的水泼了个透心凉,“阮诗诗就在京城里。”
“具体。”
“前两日收到了阮诗诗用飞哥传来的血书求救,于是就在昨日夜里,我派手下的弟兄来东宫救走了阮诗诗。城里到处都有巡逻兵,风声太紧。我们商议后把她送去了,一处废宅,也就是之前的荣王府。”
犹犹豫豫说到现在,几乎能说的都说完了,他反而越来越放松,甚至有些泰然自若。
“前朝荣王府现在还有吗?”
宋蕴宁在夜瑾煜旁小声问道,她对前朝恩怨知之甚少,夜瑾煜点头:“是禁地,在城北。他死后父皇派人封锁了此片区域,没有人可以靠近,孤也不曾去过。这也是皇祖母在闲时随口提起,还嘱咐不能乱提。”
“他们如何去得了?”
这个问题夜瑾煜也无法解释,只得摇头,转头叫上宋言澈说:“孤遣人去宫中请示父皇,言澈与孤走一趟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