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在宋蕴宁手里接过干粮和水,迟迟不走。
宋蕴宁先是疑惑,随后看着他泪光闪烁,便不忍心问道:“您怎么了?您看起来不大好?是受伤了还是饿了?”
“不是,都不是。”他拿着手中的食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没想到小姐竟然是我们岛国人的大恩人。刚才迎亲队伍来时,我因为发气扔烂菜叶险些让王上杀了,是你救了我们!我非但不感恩,还说小姐你假惺惺,我真该死啊!”
身边接连有人跪下,宋蕴宁仔细一看,果然全是先前闹事的人。
她拿了干粮递给众人,毫不在意道:“世上人原就该存善心,能救你们于水火,我受些白眼也不在乎,快起来吧。”
城中难民太多,现成的干粮转眼见了底。
宋蕴宁带头依照先前在泽州城治理灾民的经验,迅速建设起粥棚,并把有手有脚的健壮岛国男子划为一队。
他们要自己重建家园。
如此一来二去,眨眼步入深夜,宋蕴宁一刻不停地来回忙碌,本就没休息好的身体不停地打着哈欠以示抗议。
“你怕得歇息了。”夜瑾煜心疼看着宋蕴宁渐深的黑眼圈,在烛火的映衬下美人成了饿殍,凄惨疲累。
不停翻动手里的名册,宋蕴宁摇头:“事情还很多,若是不将难民安顿下来,我睡不着。”
不能任由她这样子连轴转,夜瑾煜抢过了她手里的册子,熟练背手放到身后。
“太子殿下!”宋蕴宁伸手去抢。
没想到扑了个空,她眼看着就要摔向夜瑾煜的胸膛,对方二话不说将册子丢回桌上,展开手臂将其拥入怀中。
发丝淡淡的沁香,夜瑾煜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京城时。
“太子殿下……”怀中之人的声音颤抖。
宋蕴宁深知这样不对,可还是本能地贪恋这人胸膛的温度,理智让两人分开。
正当双方都在不停地思索要以何借口岔开刚才的尴尬时,根本来不及敲门的古山从外头直接入了门。
“何事?”
夜瑾煜转头主动开口询问,宋蕴宁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回太子殿下!”古山着急地说,“刚才在例行的巡查中发现勾山脚下的地下监牢里有大批量的火药,不是一点点,是摆满了整个监牢。”
与泽州城中馄饨店内如出一辙的情况,地下暗藏炸药,到底还有多少?宋蕴宁深处的记忆被唤醒,她想起来了!
前世岛国君主贮藏大量军火想要与大楚一战,勾山脚下的火药她并不知,她知道的是岛国首都。
听爹爹说,岛国首都各处藏满了炸药,让当时出征的将军进退两难。
“殿下。”宋蕴宁为难咬唇,她愧疚地不停眨眼,“我知道这些炸药,但先前忘记了。由古山这么一说我才想起,首都有更多的炸药。”
对了,弟弟。
“阿弟与庞将领已去首都,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愧疚自责的语气中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