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也是为了泽州城的百姓,为了大楚的安定。他的初心是好的臣女,恳请殿下不要责罚过重。”
宋蕴宁抢话就是害怕夜瑾煜一旦下令处罚宋言澈就没了减免罪罚的余地,她看不见面前人的脸,只能依稀辨认出有人挡住了面前的光,一到晚上,她就又变成了睁眼瞎。
“孤…”
夜瑾煜轻声叹气,看着宋家两姐弟不惜冒着被责罚的风险直言觐见,一个是为了弟弟,一个则为了家国。
宋言澈已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他一脸正气地挺直腰背,已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不松口,就算是领了处罚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抓肃王之事有错。
沉默半晌,夜瑾煜本不想将原由说出,可在认真思虑后摸着下巴,对宋言澈道:“孤不同意送肃王归京。”
无奈耸肩,宋言澈已猜想到了这个后果,开始垂头丧气。
“可孤也不会罚你。”
宋言澈猝然抬头,他看夜瑾煜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疑惑地眨眨眼,等着夜瑾煜接下来要说的的话。
“肃王与端王,两位皇子来泽州,若算上孤便是三位。”夜瑾煜竖起三根手指。
“父皇有多看重此地不必言说。倘若灾害未平,肃王一人贸贸然归京而去,父皇会认定赈灾过程有异。现在肃王身上有疫病,半途出了岔子,你猜父皇会认为是谁下的手?”
说到这里,夜瑾煜晃晃竖起的三根手指,缓慢地放下了无名指,只剩下食指和中指两根,摆到宋言澈面前。
“唯孤与端王也。”夜瑾煜没有给宋言澈太多震惊的时间,“再来,肃王沿途一路会经过多地,疫病回从冀中一路阔散至京城。孤说到这里,宋言澈你还想让肃王归京吗?”
突如其来的反问把宋言澈彻底问住了,他先前只是单纯地想到肃王在泽州不作为,没想到单单送他归京一事竟还会引发如此波澜。
回过神来的宋言澈慌忙摇头:“不,不能送肃王回京。至少现在不能!”
夜瑾煜真实想法和盘托出的过程中,宋蕴宁一言不发,她静静地听着太子的想法,不愧是储君,心思缜密之至。
同时她也明白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这件事上误会了夜瑾煜,犹豫再三,宋蕴宁决定道歉。
“殿下,那臣先去嘱咐县令一声,先叫大夫进大牢内给肃王殿下准备治病的汤药。”有些不好意思的宋言澈找了理由先行告退。
刚一转身,宋言澈想到宋蕴宁还在原地,她一个人,看不见路该如何回住处,可正要返回的他又转念一想,太子殿下还在,让两人独处吧。
将这两人的儿女情长抛在脑后,宋言澈总算是彻底迈出了步子。
与前两日的热络不同,夜瑾煜在那晚撞见宋蕴宁与南宫溪独自闲聊后就几乎没有跟宋蕴宁讲过话,也没有主动去房里查看她的状况。
县衙大堂里,只剩下两人面对面,夜瑾煜稍显局促地背起了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