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试一试的心态,宋言澈趴到门上,确认门里的确有烛光摇曳,可里面没有声音,也看不清是否有人,遂敲门。
“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
刚派出侍卫的夜瑾煜与大夫对视一眼,大夫一度屏住呼吸不敢乱动,慌张的他一直心虚的往床上看。
夜瑾煜一下便听出是宋言澈的声音,若出声一定会被认出,一旦宋言澈起疑心难保其不会闯进门,绝对不行。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不知道里面住是谁,我是宋言澈,宋家小姐的弟弟。敲门只是想问后庭怎么走,我不小心迷路了。”
宋言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在这里提了阿姐的名号,武侯家的人连路都找不清,也算是闹了大笑话。
又一阵敲门声传来,看来不说话是不行了,夜瑾煜对着大夫抬手指向门外,用嘴型说:“你回。”
“哦哦哦!”大夫猛然回过神,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去后庭是吧,出去走到底往右转,直走便到了。天要黑了,宋公子小心些。”
这人的声音为何听起来有些慌乱?
这想法只出现一瞬,从小生长在王侯之家,宋言澈很早便学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不去多想。
他隔空鞠躬行礼,嘴里说道:“多谢!”
一直听着脚步声离开,夜瑾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他将宋蕴宁交待给初禾好生看管,带着大夫一同出了门去。
……
清晨鸟鸣声四起,此地的鸟鸣不似京城般婉转动听,清冽中带着些许哀怨,夜瑾煜强忍困意起床来到大堂。
穿过门廊,夜瑾煜撩起门帘便看到了早早起来的宋言澈。
他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张大嘴重重地打了个哈欠,“殿下,早。”,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向餐桌。
对于这个少年的没规矩,夜瑾煜早已习惯,多日来的相处让两人都生出了些家人般的默契,私下免礼相处。
老规矩,清粥小菜,泽州城里的生活不敢奢求太多。
“吃完饭,你便随孤前往医舍查看昨日收入的疫病病人,切记戴好口罩,莫要鲁莽行事。”小粥下肚,夜瑾煜随口道。
宋言澈点点头,放下碗,正准备起身,门口传来太守的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拜见宋公子。”
多是为了公事而来,打发仆人将桌上收拾干净,夜瑾煜与宋言澈整理仪表来到大堂,并给太守赐座,三人坐下。
“不知太守特地前来是为何事?”夜瑾煜刚一坐定便开门见山,没空说官面子上的话。
太守端起茶还没往里送,便立马放下,起身拱手道。
“回殿下话。这城中啊,粥棚秩序井井有条,上工的队列已排好,口罩赶工也在持续进行。就连往日里流民闹事也少了许多,泽州城里欣欣向荣啊!”
夜瑾煜挑眉,勾了勾嘴角:“说但是。”
不愧是太子,眼光一向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