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遗落。
“还有一事,尤为慎重。太守您应即刻在远离粥棚之废弃宅院,腾空舍第,若出现类似症状之患便隔离,集中治疗。”
说完,宋蕴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此庞杂的信息接踵而至,太守听得愣神,太多的内容都不曾听过,只好命人先记下。
夜瑾煜听完若有所思,眉头紧锁。
宋蕴宁所说之言几乎就像是她亲身经历一般,他不知能否真听信于她,回想往昔,此女子并非凡人,次次皆能化险为夷。
想到这,他猛地抬头,当下便下了死令:“太守便按宋小姐说所去准备,孤会遣人一同跟随,不得有误!”
“是!”
太守连跑带爬地冲出院门,大夫们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也在太守手下的带领下离开,他们的身上背着配药的重任。
众人离开,夜瑾煜搀扶着宋蕴宁回了大堂,坐下。
从始至终一直在远处守候的初禾,知事态紧急,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便悄悄地倒好两杯热茶,送上堂来。
“小姐,别着急了,快喝杯热茶吧。”初禾端上水。
宋蕴宁神情紧张,注意力显然没放在面前人身上,只抬头睨了一眼便继续皱眉,倚在椅背上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对面落座的夜瑾煜一直默默注视着宋蕴宁,见她一会儿起身踱步,走两步又坐下,端起杯子不喝,犹豫间放下。
用坐立不安形容最是贴切。
“蕴宁。”夜瑾煜轻声道,说话间也起身来到她面前,眼眸中透露出关切。
宋蕴宁抬头,轻咬嘴唇,叹气。
“你为何如此惧怕这疫病,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该做的都已安排下去,过分担忧只会劳心费神,庸人自扰。”
夜瑾煜的宽慰并不能让宋蕴宁释然,她又能如何说出这并非猜测,而是现实呢?
沉默半响,深深吸气。
“太子殿下,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其间的走转,我现在不便解释。但!您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在疫病来临前做好防护。”
她真切且不容质疑的眸子忽闪,睫毛根根分明。
面对宋蕴宁郑重其事,夜瑾煜顷刻间便选择了相信,他极为慎重地点了点头。
“好,孤听你的。现在孤便与你一同去监督医舍设立。”
临时医舍的搭建,太守与手下商议后便定在远离闹市之处挑选几处宅院,大堂摆上桌椅,以小方桌,两张靠背椅为一组,大夫一对一诊疗。
其余内厅、寝室兼卧房,便都可作为宋蕴宁所提的隔离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