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萧渐清冷着一张脸出了福寿堂,心中并没有轻快半分,借着昏暗朦胧的月光,提步去了正院。
……
“夫人,将军派人来传话,今夜要留宿咱们宁馨苑呢!”
宋蕴宁刚梳洗完躺在榻上,就听初禾撩了床帐一脸欣喜地向她通传。
“夫人,您怎的不高兴呢?”
初禾看宋蕴宁面无表情地坐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怯怯地止住了话头。
“朝三暮四的劣等男人,自然不配上我的床榻。”
甚至听初禾提起他,宋蕴宁就没来由的恶心。
“可将军已经让人来传话了,这该如何是好?”
宋蕴宁看着面前急的团团转的初禾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方才沐浴的耳室,又指了指面前放着避暑的冰块。
“将这些冰倒入浴桶中去,服侍我再沐浴一次。”
初禾吃惊地张大了嘴,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什么,可触及自家小姐坚定淡然的表情,只好端起屋内的冰去了耳室。
“将军安好。”
有些模糊的问安声传入屋内,宋蕴宁估摸萧渐清已经入了院门,准备起身往耳室去沐浴。
“将军!求将军去看看阮姑娘,姑娘夜里忽然心痛的厉害,现在已经请了医士诊治。”
清脆急切的女声打破夜里的沉寂,止住了屋内屋外两人的脚步。
阮诗诗被萧渐清带回来时无名无份,但明眼人都知晓将来也要母凭子贵成半个主子,府里的下人只好“姑娘”的叫着,不敢怠慢分毫。
可谁家正经的姑娘敢带着两个半大的儿子在主母面前显弄,皇城里也就萧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会出这样的笑话。
宋蕴宁心中冷笑,听戏似地等萧渐清的回答。
“下午还好端端的,怎会如此?”
萧渐清冷漠的音调带了几分焦急与关切,不等来传信的婢女说清楚缘由就大步离开了院子。
宋蕴宁嗤笑两人的鹣鲽情深,转身悠悠地回了床榻。
初禾却再也忍不得,推开屋门让人将阮诗诗派来传话的婢女赶出院子。
“怎么,你们夫人不讨将军喜欢,何苦要来打杀我这个小小的婢女,小心将军治你的罪!”
那婢女也是个有脾气的,张扬地甩开几个婢女的手,大摇大摆出了院子。
待初禾受了一肚子气回了屋子,红着一双眼向宋蕴宁鸣不平。
“那个妾室好生不要脸,哪有往正室夫人院子里截人的,夫人,您当真就不介意吗?”
宋蕴宁淡淡摇头,让初禾去耳室洗把脸再来回话。
“夫人。”
初禾不甘地去耳室洗了把脸,再出来时床榻边的烛火已灭,宋蕴宁的声音隔着床帐传来,平静又淡然。
“初禾,多想无益,早睡早起才是好的。”
初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