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不是吝啬的人，没一会，他发来了支票，要白初禾记得晚上去拿。
少女将手机存起来，进入了浴室。里头暴雨声轰隆，不断有水流迎面而下，若不深究，和真正的暴雨天没区别。
压抑，痛苦，无处可逃。
旁边是年轻的几个女孩聚在一起，大声比划着，似乎很快乐。
白初禾缓缓挪到没有人的角落，闭上眼来仰头朝上，她耳中进了水雾，很快那些声音都已经远远的离开了。
可心里就好像钻进去一个巨洞，随着下雨而不断地往外面淌。
只要蒋南州不肯放手，白初禾就还会忍不住骗自己他迟早会为自己动容。
反正宁致远会缠着宁尔歌，反正宁尔歌还有一个没有告诉过别人的孩子，不管是谁的，她都可以拿出资料来毁了宁尔歌。
就像宁尔歌曾经威胁白初禾那样，报复回去。
可是她好累。
追逐蒋南州的路上，白初禾自欺欺人太多次。
浴室限制时间是十五分钟，她从里面出来，又在沐浴间重新洗漱，化好妆，收拾好东西，又过去一个小时。
这时间够宁致远发挥了。
白初禾打开手机，除却伊西多一个小时定点发的消息，暂时还没有别的东西。
自从通过赵佳怡有了她的联系方式，伊西多每一个小时给她发自己的日常，无非是打针，吃药，以及发呆看外面的风景。
以及询问她什么时候才跟自己看表演。
他总是掐着整点发过来，白初禾想少年应该是个强迫症，便也会在整点才回他。
不料几个时机都不算巧。
收起手机，白初禾深呼吸一番，才踏出门往度假村的餐厅去。
VIP客人有专属的贵宾服务，蒋南州定下包厢，本是要用这顿饭作为生日庆祝的意思。
侍者接应她进去，打开门，宁致远正坐在蒋南州和宁尔歌对面，三个人剑拔弩张，看样子已经吵过了一轮。
白初禾进来，蒋南州抬眼看她，“过来。”
男人换了一身浅灰色西装，未穿马甲，显得有几分休闲，但他身材好，宽肩窄腰，于是便显得更有气场。
少女往前一步，转头看宁致远，“我可以坐在这里吧。”
宁致远不用多说，起身替她拉开椅子要人坐下，态度拿捏的刚好。
“我说了，”蒋南州的声音再度响起，一次比一次还要不耐烦，“你过来坐。”
白初禾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极无害道：“统共就四个椅子，我坐在哪？总不能让小婶婶替我让。”
她一个小婶婶，两个人变脸。
就宁尔歌还有些发怔，目光从白初禾脸上挪到宁致远脸上，最后不安的更靠近些蒋南州。
宁致远察觉到了，后牙槽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