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正无处泻火。
白初禾接下来没再出去聚会，旁人也不敢再邀请她，多半是听说了之前的事情。
“...头破血流，现在还在住院，谁也不敢问到底怎么回事...”
“别说，之前她身边不还有保镖吗？”
“那么有钱，怎么不单独开个学校去上？在这里装与民同乐来了？”
少女带上耳机，安安静静写自己的临堂作业。手机嗡了一声，是蒋南州的特别铃声。
白初禾拿起电话，转身出了教室门。接起电话，蒋南州平静道：“没打扰你吧。”
白初禾心里酸涩，沉默片刻，想说话又说不出来，蒋南州又道：“小禾，和小叔叔生气了吗？”
她先低头，“没有。”
蒋南州又道：“我明天下午到加州，你来接我？”
“好！”
白初禾想，蒋南州自己也摆不正位置，不然怎么看一张亲吻照，便一下子要飞加州来？
她以为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抽抽鼻子忍住哭意，主动给蒋南州台阶道：“小叔叔，我总是做噩梦，你抱我睡吧。”
蒋南州那边只道：“小禾。”
白初禾如梦初醒，压住失望道：“我长大了，我会习惯一个人睡的...小叔叔，我明天去接你。”
少女紧张攥拳，又再度询问道：“...行吗？”
“嗯。”
打一棍给一甜枣，一向是蒋南州对她的策略，白初禾羽翼未丰，在他手下也只能折腾出一点点花样来。
如今能激得人再来，已经是意外惊喜。
她翘了课，回家去看衣帽间的衣服，上上下下都是蒋南州给她买的，只是都太童趣，像未长大的少女，还要在帽子上绣童子军的校徽。
白初禾忍不住咬手思考，蒋南州不在，她平常的小习惯又卷土重来。
她又想打电话给朋友，一拿出手机，都只是来了加州之后的萍水之交。
白初禾皱眉，想到唯一还算熟的周庚言。
周庚言回电也快，“我给不了建议。”
“为什么？”
“你想见的人不是我，我怎么给建议。”
白初禾觉得有些尴尬，拿周庚言作为刺激小叔叔的助手只是她一时起意，现在却弄得气氛有些暧昧。
她太天真，这个时候还和周庚言讨价还价，“庚爷，您不是知道我那天之所以...”
周庚言轻笑一声，“我知道什么？”
他挂了电话，让人察觉不出喜怒。
白初禾被周庚言一番话扰的心乱，后来也没有去买新衣服的心情。更何况，她挑的衣服，自然没有蒋南州亲自给她买的更合男人心思。
隔天天晴，连绵的小雪停了。
蒋南州一下飞机，便看见站在车边等人的少女，她穿了一套白色的兔绒外袍，搭配粉色的套装裙，看起来像是一只小小的兔子。
白初禾怀里抱着一束花，见了他就要送，蒋南州本能要去接，转而身后走出宁尔歌，热情上前接过，又笑盈盈道：“哎呀，小侄女还这么客气。”
少女眼神茫然了一瞬，下一秒看向蒋南州，后者避开她的目光，挽住宁尔歌的腰肢，“喊人啊。”
白初禾挤出笑来，“小婶婶。”
她目光看向被宁尔歌随意拿着的桔梗，笑了笑，像是自嘲。天色发冷，冻得少女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