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脸都红了，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太后娘娘！”
原太后果然为她出头，“放肆！林芸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岂由你这个小小奴婢放肆！”
“救命恩人？”
殿外由远及近传来声音，林芸脸都白了，看过去却还是不由得感到惊艳。
姜木一身素衣，头发全部都挽了起来，像极了田间的打扮，却格外吸睛。
“你到底在弄什么名堂？如此打扮来见哀家，哀家看你果然没将哀家放在眼里！”
“怎么会呢？我若是没将你放在眼里，便不会让你进来麟娇殿了。”
原太后瞪起眼睛，姜木却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林芸身上。
“林芸姑娘不如来说说救命恩人是怎么回事吧？”
林芸脸色一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姜木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她转向原太后，“太后娘娘，这是天子脚下，虽然你是太后，可也不能纵容一个无名无分之人继续待在宫中。而林芸姑娘已经在后宫呆了三个多月，如今边境在战，陛下在前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放任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待在后宫，极有可能给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林芸是哀家的人！待在后宫怎么了！难道还缺她这口饭吗！”原太后冷笑道，“哀家看是你将内务府的好处都塞在自己手里了，才会连一个林芸都容不得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林芸若是讨原越喜欢，我绝对半句话不说，可原越既然没给她名分，你就算只是为了她好，也要放她出宫去，省得耽误她，让她孤苦在后宫一生不是？”
林芸着急起来，“不会耽误我！不用你假好心！”
姜木看过来，林芸一时被镇在原地，她和姜木的相处不多，所以这是林芸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林芸姑娘，你恐怕不能打断我说话。”
这是林芸第一次感受到两个人的身份差别。
姜木笑着看向原太后，“况且，太后最知道原越身份带给您的好处是什么不是吗？若是天下太平，那太后自然一世荣华富贵，可若有人趁着原越御驾亲征时，利用林芸姑娘做一些什么小动作……那结果也是您不愿意看到的不是吗？”
原太后道，“她是哀家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姜木笑吟吟看向林芸，“是这样吗？”
林芸一时慌乱道，“自然是这样！”
“好。很好。”姜木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些话太后娘娘回去好好考虑吧，再多的话我也多说无益。”
“等等！”原太后道，“内务府敷衍哀家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姜木转回身，面色不再那样笑吟吟，而是带着似笑非笑道，“太后，你知道原越在御驾亲征吧？”
“原来即使是亲生母亲，不管儿子在做什么要命的事情，都可以因为生活不够享乐而质问为国而勤俭的内务府吗？”
“……”
原太后怎么可能承认此事，很快带着林芸灰溜溜走了。
姜木喃喃道，“天底下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原太后让她想起了她的母后。
“总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可以左右她们。”
“那是原太后的问题。”镜水道，“她作为前太后的婢女时，会瞒着她和伊国的王爷通奸，本身秉性便不好，又在很早的时候生怕前太后怪罪而隐姓埋名的出走，这样的人，只会最爱自己，怎么会爱陛下呢？”
姜木忽然为原越感到悲哀。
不管是原本的伊芳莲，还是他的亲生母亲，原越似乎一直都没有被人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