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暖和,寻欢身上却激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完完全全是因为紧张和无措。
“姑娘,寻欢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您。之前几日燕将军担忧您被陛下厌弃,便来寻奴婢来问您安好……奴婢对不起您!”
姜木从床上坐起来,难得没有那么得体有礼,头发乱糟糟的,她随意揉了揉,赤脚下床顺道扶起寻欢,坐在镜子前打哈欠。
“你哪里对不起我呢?”
寻欢想要开口,镜水从外面进来,跑着把鞋子拿给姜木穿上,“姑娘!”她破声道,“你又不穿鞋!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姜木吐了吐舌,揉了揉镜水的头发,把梳子递给她,正好让镜水有事情做,为她梳起头发。
然后她才有心思顾及寻欢道,“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镜子里,寻欢愣愣摇头。
姜木也不转头,就从镜子里看寻欢道,“你若是把我的事告诉给燕于北了,燕于北怎么还会紧张我是不是失宠了,原越是不是对我发脾气了?”
“可是我……”
“所以啊,你什么都没说,所以燕于北才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在那里担心,他担心呢就继续问你,然后才造成许多人望见这一幕的后果。”
“你要是告诉他了,他第一天就会知道了,又哪里来的后面许多天都去找你问你话呢?”
“……姑娘英明。”寻欢心里就更加自责道,“可奴婢确实是顾念旧主,不然也不会被人撞见奴婢与燕将军谈话,奴婢有罪。”
“什么罪?你不过是一个宫女,禁军统领找你问话,不管是出于规矩还是礼仪,你又怎能一走了之?”
寻欢愣住。
镜子里她家姑娘的容华万千,美貌无比,尤其是那双皓眸,盈盈流转之间满是通透聪慧,可在她注视之中,寻欢却只感觉到她的温柔可亲。
“所以寻欢,此事你不必再多说,昨日你跪了那么久,今日就好好休息。”
寻欢立刻毫不犹豫的摇头道,“奴婢从小粗活做惯的,只愿陪伴姑娘左右!不需要休息!”
姜木轻轻一笑,“真的啊?那我就真让你干活了,你可不许在心里怨我太刻薄哦。”
“奴婢怎么敢!姑娘是天底下第一好的姑娘,奴婢只有敬仰姑娘的份,绝无玷污姑娘的半点心!”
姜木与镜水对视了一眼,镜水嘻嘻一笑,晃着头顶的乱发说道,“那寻欢姐姐你还愣着做什么呀?还不赶紧把温水端来,给姑娘洗漱净面呀。”
“奴婢这就去!”
洗漱净面完,姜木才道,“寻欢从未去过太医院吧?”
“是,一般去太医院之事,姑娘都是吩咐镜水妹妹的。”
“寻欢你模样亲切,就帮我看看一位名叫沈从医的太医每日里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