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心事重重地看着儿子和女儿。
他们两个和她不亲，她是知道的。
以前她打电话也提过自己身体不舒服，两个人半点也不紧张，还让她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给他们打电话有什么用？
黄祖德和黄如玉说了半天，才发现芳姨一直没说话。
黄祖德关切地问：“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芳姨摇摇头，笑道：“我没事，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紧张我，以前老觉得你们心里没我这个当母亲的。”
黄祖德的眼尾抽了抽，解释说：“妈，如玉我不知道，但我心里一直是非常敬重你的，没有你这个当母亲的，哪有我这个儿子？”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黄如玉不乐意道，“我心里当然也有咱妈！你少挑拨！”
“我哪挑拨了？”黄祖德瞪了她一眼。
芳姨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她没说话，表情却有些沉重。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连忙问：“少奶奶是不是还在外面？”
黄祖德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我过来的时候在，可能看到我们来就走了。”
芳姨点点头。
黄如玉了解黄祖德，他这个反应八成有猫腻。
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开口道：“我出去看看就知道在不在了，刚刚沈夫人也在。”
黄祖德的脸色倏然一沉，“你站住！”
黄如玉哪里会听他的，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便看见黎漾和韩女士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妈，她们还在呢。”
黄祖德气得脸都绿了。
芳姨听到黄如玉的话，当即掀开被子下了床。
芳姨走到病房门口，“夫人，少奶奶，给你们添麻烦了！”
黎漾和韩女士听见动静，侧眸看了过去，同时起身走上前。
“芳姨。”
“阿芳，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好好休息！”
芳姨握住韩女士的手，啜泣一声，激动道：“夫人今天不是有聚会吗？”
韩女士扶着她，一边走一边说，“漾漾发消息说你进医院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开聚会？”
“对不起夫人，耽误您和少奶奶……”
“阿芳！”韩女士打断她的话，“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种客套话吗？”
黄祖德和黄如玉兄妹俩站在一旁，想法却出奇的一致。
他们在想，韩女士对芳姨这么好，怎么才发二十万奖金？
这么大的身家，怎么好意思发二十万这么少？
韩女士一直陪着芳姨说话，黎漾安安静静坐在沙发边。
黄祖德和黄如玉站在病床边，心里各怀鬼胎，视线时不时对上，还要恶狠狠瞪对方一眼。
兄妹俩处得跟冤家一样，这一切都被芳姨悄悄看在眼里。
她忽然开口：“祖德，如玉，你们两个去给夫人和少奶奶买些水好吗？”
黄祖德和黄如玉这会儿急着表现，立刻答应下来，脚步匆匆走出病房，生怕买得比对方慢。
两人走后，芳姨看着韩女士，叹息道：“夫人，祖德和如玉今天会过来，是不是您安排的？”
韩女士愣了两秒，没想到芳姨竟然会猜到。
不过，芳姨心思玲珑，能想到这一点也正常。
韩女士没有隐瞒，低声说：“其实是漾漾，这丫头心地善良，听说你的情况，真的是气愤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