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宇调集西郊五万西秦军,直接进了西城门。
西秦军一路大张旗鼓,策马穿过正值高峰期的阳城集市中心,抵达南城楼下的刑场。
一路上,来不及退避的阳城百姓都被吓得不轻,单是被西秦军踩死在马蹄下的,就多达数十人。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泪往肚里流。
“将军,姓陈的竟然不下来迎接你。”
闫宇顺着一名参将的眼神望去,便见陈中岳就站在南城楼上,俯瞰着密密麻麻的五万西秦军。
原先戍守在这里的两万东南驻军竟不知所踪,除了刑台上的“血人”还绑在那之外,整个刑场几乎被清空,连观刑的百姓也没有。
闫宇不悦蹙眉,“陈中岳,你搞什么鬼?”
他知道陛下让五万西秦军接管城南,定会引发陈中岳他们不满,可是,那毕竟是陛下的命令,陈中岳这帮人,得罪了东陵朝廷,早已没有了退路。
只要是陛下的旨意,他们东南驻军再不满,也只能服从!
更何况,今日还出了安凌军叛逃的事,陛下对他们有所疏远,也是人之常情……
这时,城楼上传来陈中岳爽朗的笑声,“闫将军,既然陛下有旨,让西秦军接管城南,全权负责处刑一事,那我便让驻军都先行退下了,也免得挡了贵军的道啊。”
闫宇下意识警惕朝四周看了一眼。
城楼之后不远处,确实站着不少驻军,倒是真没有其他人。
身边的参将闻言,得意嘲笑出声,“闫将军,陈统领不愧是跟着冯越鞍前马后多年的忠狗,如今看来,比咱们想象的,还要识相些啊。”
此言一出,身后的一众西秦将士都哄然大笑。
陈中岳沉着脸冷笑,“老夫就算是狗,也至少得了个忠字。”
他居高临下,满目鄙夷看着那人,“而你们,不过是一帮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西秦狗贼……你们连当狗,都当得让人生厌!”
“陈中岳!你!”那参将自诩闫宇麾下第一人,向来狂妄自大,不把东陵将士看在眼里,被陈中岳当场打了脸,气得全身发抖。
“闫将军,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畜生!”
话落,那人拔出长剑,直指陈中岳。
“姓陈的狗,立刻给我滚下来,给爷爷我磕头认错!否则——”
一语未尽,一支弩箭突然破空而来!
咻一声,正中眉心。
参将在一片震惊的目光中摔下马,西秦军顿时响起一阵骚乱。
闫宇目睹这一幕,坐下马匹不安顿蹄,狠厉目光瞬间瞪视陈中岳。
“陈中岳!你敢造反!?”
陈中岳这辈子从未像此刻一样脸上有光过。
“造反?”他嗤笑一声,“笑话!”
他神色凌然,环顾城楼下黑压压的人头,朗声道。
“阳城是我东陵的地界,我陈中岳更是东陵驻军统领!敢问闫将军,你们西秦何时打败了东陵,何时一统了天下,又是何时,成了我们东陵驻军的主子?!”
闫宇面色铁青,陈中岳的每一句话,都在打他们西秦人的脸。
“陈中岳!你找死!”
陈中岳却面无惧色,突然手臂一挥,厉色高喝,“放箭!!”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道疾驰的箭矢犹如疾风暴雨袭向聚集在刑场中央的西秦军。
五万西秦军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一波猝不及防的箭雨断送了无数性命。
“护盾!防守!”闫宇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惨嚎之中。
西秦军全然没有想到,像陈中岳这种做事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劣等人,敢对他们口出狂言,甚至不遗余力,狠下杀手!
眼看着被扎成筛子却避无可避的西秦士兵,闫宇瞠目欲裂。
随着西秦军队伍凌乱散开,马匹受惊嘶鸣,四处踩踏,士兵狼狈逃窜躲避,宽阔却毫无遮挡的刑场上,乱成一团。
“别乱!快,布防御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