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赟之的话让朝臣纷纷点头附和。皇帝也缓缓颔首,不得不承认,钟赟之所言,确实是良策。
可是,皇室中人,谁愿意去?
众人下意识看向祁衡。
身为嫡子,又已成年,让他亲自前往北境赈灾,安抚民众,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一开始嗤责祁烬的时候义正言辞,道貌岸然的祁衡,如今却紧紧地阖上嘴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对上任何人的视线,生怕被皇帝御口点中,让人推去北境那个死人堆里。
众臣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暗自摇头叹气。
若真按照立嫡立长的方式定下储君,就衡王这样
东陵,危矣!
钟赟之却仿佛没有看到衡王瑟缩肩膀的样子,恭声道,“依老臣之见,衡王殿下身为嫡子,必能当此大任,替皇上收拢北境民心。”
祁衡全身一僵。
暗暗抬眸瞪了他几眼。
殿中不少朝臣也恭声附和,“衡王殿下已是成年,由他亲往北境,出任赈灾使,足以代表皇上的爱民之心!”
见皇帝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祁衡颤声急道,“父皇,儿臣从未当过赈灾使,更没有处置过类似的疫灾,委实不敢当此大任,以免经验不足,多生事端,反不利于北境民心安稳”
听得这话,龙座上,皇帝恼怒不已,只觉面色一片热辣。
他予以信重的嫡子,怎么就这点出息!
“祁衡,你可想清楚了!”皇帝的眼神里满是森寒警告。
大庭广众下这般犯怂,如何继任储君之位!?
祁衡抖了抖,下颌紧绷,久久不敢出声。
他当然想得很清楚。
去了北境瘟疫之地,要是不慎丢了性命,要储君之位还有个屁用!?
“父皇,儿臣实在难当大任”
“你!!”
“父皇!”祁烬在皇帝暴怒之前突然开口。
“北境如今已是疫区,危险重重,也不知药王谷的大夫研制出治疗瘟疫的药方没有,衡王是中宫嫡子,实在不宜冒险前往。”
皇帝闻言,反倒冷冷扫了他一眼。
他说这么多,总不可能是真想替祁衡说话。
第一次发现,祁烬也会这般落井下石。
又想起他昨夜放走了齐王和忠勇侯这两个心腹大患,心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唇角带着嘲讽冷嗤,“你说他不适合,难道要朕派你前去?”
闻言,祁烬拱手一拜,口中掷地有声。
“儿臣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