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答道:“有黄忠麾下的六千余人,还征召了两千义军加固城墙,协助守城。”
黄忠大怒,厉声喝道:“吾为主帅,若不带头攻城,谁肯效死!”
“传令下去,今日上下死战,务必要攻克益阳,畏战不前者,皆斩之!”
他可是知道,自己手下这些兵马都是乌合之众,而且来自各地,矛盾重重。
周异放弃了有利地形,打算撤回罗县的时候,黄忠却是趁机引兵杀至。
“今日若不趁着敌军新至,立足未稳而一战破之,侍其建立营寨,聚寨而守以后,再想击破恐怕不易。”
黄忠却丝毫不惧,将那些疯狂扑来的扬州士兵全部斩杀。
庆幸之余,黄忠问道:“可知敌军主将何人,乃何处兵马,人数几何?”
城下荆州兵为了掩护黄忠,弓弩手全都靠近城墙,箭矢宛若不要钱一般往城墙上射去。
鲜血喷溅而出,曲长很快就彻底死去。
“黄忠率兵奔袭益阳,更是在豫章郡守周异援兵抵达之前攻克城池,随后更是以寡击众大破周异,令其不得不退往罗县,名震荆州。”
“咔嚓!”
曲长此时双手颤抖,双臂都已经骨折,还有鲜血不断溢出。
此消彼长之下,扬州兵马在失去了有利地形以后,几乎是一触即溃。
他抓来不少渔民询问,才得知黄忠所率兵马并未经过这里。
面对属下的恭维,黄忠却是面色沉凝,根本没有任何喜色。
就在黄忠刚刚领兵退回益阳之时,周泰也率领三千水军抵达城下。
却说周异带着五千余人,慢悠悠朝着益阳赶来,途中却是接到了曲长的求救书信。
如今的李纹,虽然名义上仍旧乃是周承府中车夫,却没有人真的将之当做下人,反而颇为尊敬。
这也是为什么,此次出征明明不用驾车,周承却仍旧将李纹带在了身边。
周异得知消息以后,不由心中一沉。
一旦徐晃失败,那么初次伐荆州之战,就可以宣告以失败告终,让周承等人提前撤退,也能少消耗一点粮草。
反观周异,并非武将,自不可能带头冲锋陷阵,两相对比之下,麾下自然心生不满。
眼看黄忠心意已决,诸将知晓黄忠脾性,当即不继续劝说。
“忠在南方,战功赫赫,因此颇得刘表器重。”
“将军果然勇冠三军,我等佩服!”
一旦粮道被劫,必然蜂拥而散。
不过周泰在行军途中,居然看到还有许多渔民在捕鱼,当即心中起疑。
周承手持长枪,指着城中骂道:“黄忠老匹夫,也只敢欺负一下乌合之众,可敢出城与本将军一战?”
周异大怒,决定不再惯着众人,命令属下斩杀十数人,这才勉强稳住局势,让他们日夜兼行加速行军。
如此一来,却是惹得不少人暗自心生怨恨。
也不怪黄忠如此。
黄忠得势不饶人,欺身而上,直接毫不留情的挥刀劈斩而下。
次日一早,黄忠又派兵猛攻益阳,眼看城中守将哪怕已经伤痕累累,却仍旧死战不退,冲杀在最前线。
“报,城西二十里,发现大批扬州兵马!”
可是经过黄忠半个月日夜不停的加固,那些残破的地方早就被重新修缮好了,而且还修建了不少防御设备。
也正是因为周琦的先见之明,周承才会如此快就抵达益阳。
他刚刚准备完毕,黄忠已经已经杀至。
周承的确只是藉藉无名之辈,反观黄忠本事,荆州诸将却早就知晓,并不认为黄忠会落败。
未曾想,今日居然被一个曲长挡住,不得寸进。
由此可见,益阳的重要性。
斥候急忙答道:“对方打着“周”字旗号,自罗县方向而来,根据旗帜判断,应该有五千余人。”
由于后勤补给未能及时跟上,无奈之下,黄忠只得引兵撤退。
“铛!”
周承自己缺乏谋略,却与周琦一般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够听人劝。
却说黄忠一路攀爬至城墙上面,当即就有数名扬州士兵,手持长矛向其刺来,想要将之捅下去。
左右却是急忙劝道:“贼军势大,我等还是以守城为主。”
黄忠灵机一动,当即放出消息,要去劫了周异的粮道。
黄忠却是摇头道:“我军新胜,士气正盛,反观敌军长途奔袭而来驰援益阳,必然疲惫不堪。”
当周承与周泰二人汇合以后,双方兵力已经达到一万八千人,兵力几乎是益阳城荆州兵马的二点五倍。
左右急忙劝道:“将军乃三军主帅,岂可亲身犯险?”
周承闻言,不由将目光放在了李纹身上,眼中满是期待。
黄忠惜才,再次劝道:“吾观汝武艺不错,用兵进退有度,若能投降,绝不止于区区曲长之职,何不再考虑一下?”
左右闻言,全都大惊,急忙劝道:“我等猛攻益阳数日,士卒已然疲惫不堪。”
黄忠闻言,先是满脸惊愕,继而恼羞成怒的说道:“区区一曲长,仅率一千兵马,居然阻我大军数日之久。”
他根本没想到,黄忠居然如此大胆,眼睁睁看着汉寿被围,却仍旧没有直接回援,反而想着占领益阳这个交通咽喉。
“休要废话,吾登城之时,尔等皆要擂鼓助威!”
“吾决心已定,诸位休得多言!”
如果与北方诸侯相争,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黄忠持刀而立,声如巨雷:“尔等主将已死,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黄忠这条命令的下达,却是让城中守军的处境,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有了城墙依靠,周异终于可以一展所长。
黄忠率军围攻周异所率兵马,奈何对方占据有利地形,急切之间难以攻克。
不过经此一战,黄忠名声大震,本来士气低落的荆州,也因此一扫颓势,再次看到了希望。
眼看左右还要再劝,黄忠当即说道:“我只出城试探性与他们厮杀一番,绝不恋战,尔等在城中随时接应,可好?”
周泰苦思许久,这才猛然惊醒,黄忠肯定是去打益阳了。
黄忠带头冲杀,麾下士气大震,大军冲锋,所向披靡。
否则的话,一旦城中百姓与城外军队勾结,凭借曲长手中的这点兵马,可能连一天都守不住。
“末将愿替将军攻上城头。”
黄忠却是厉声喝道:“周承只是一介庸才,不过仗着与周琦那厮乃是同族,才会有今日地位。”
此举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也不可能给黄忠造成任何伤害,却是表露了他的心意。
斥候重重点了点头。
他指着四周那些战死的扬州士兵尸体,道:“此等皆为忠义之士,尸体不可随意抛于乱坟岗,当厚葬之!”
哪怕黄忠接下来就引兵杀至,急切之间,却根本攻不入城中。
“况且敌军主帅不过一文士,治理地方我不如彼,统兵作战彼不如我。”
周异不由大惊。
有了周泰所率领的三千水军控制河道,黄忠也不敢像此前那么肆无忌惮,反而收敛了许多。
“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他沉吟许久,暗自想到:“此前已经与荆州军交过手,对方战斗力貌似也并不怎么样。”
只能说,周异此人并不擅长统兵。
至于黄忠,却是在沅水与资水的交汇之所,转道进入资水,继而直扑益阳,才会这么迅速。
“咚咚咚!”
城门大开,战鼓轰隆作响。
黄忠拍马引军而出,手持大刀,厉声喝道:“南阳黄汉升在此,周承小儿速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