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口那名门客反问道:“兄何出此言?”
矮小门客答道:“司隶校尉前来沛国之事,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刺客之所以敢对国相门客下手,也正是为此缘故。国相暂且失势,刺客固然可以杀门客泄愤,却不敢妄动两千石重臣。”
“且在众贼看来,司隶校尉阳球必会处置国相,此时冒天下之大不韪刺杀国相,得不偿失。”
“酒肆内杀人者逃走前所言,亦能成为佐证。”
“故以我之见,国相大可不必忧虑刺客来袭,当下最紧要之事反而是该如何应对司隶校尉阳球。”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好敏锐的洞察力!”
就连王吉也对这个其貌不扬的门客刮目相待,还思忖着等到自己渡过此劫以后,重用这个以前几乎被自己忽视掉的门客。
相县北门,两人纵马而来。
为首者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身材矮胖短小,圆脸、大眼、短须,看起来有些滑稽;然其身着锦袍,腰中所悬佩剑剑柄之上,居然还镶嵌了几颗细小的宝石,仅观其穿着就知其非富即贵。
另一骑身长八尺有余,腰悬利刃,面容刚毅,气质冷厉,着实英武不凡。
城中百姓见二人纵马而来,又都衣着都非凡,当即纷纷避让。
“吁!”
二人纵马停在酒肆门口,发现里面没有一个客人,只有掌柜与伙计唉声叹气的一遍遍擦拭着地板。
七尺青年翻身下马,伙计见状急忙迎了出来,满脸堆笑的接过缰绳,道:“贵人快请入店。”
七尺青年没有说话,大步走进酒肆,反倒是那位八尺青年喝道:“将马儿照顾好,钱财少不了你的!”
伙计连连点头应是,根本不敢得罪二人。
七尺青年走进酒肆,环顾四周当即对着掌柜问道:“相县乃沛国治所,这酒肆亦处于繁华地段,为何空无一人?”
掌柜闻言顿时面露苦色,犹犹豫豫不敢多言。
八尺青年见状上前猛拍案几,厉声喝道:“家兄问话,汝为何不答?”
掌柜见状有些战战兢兢的小声说道:“不瞒两位贵人,小店平常也是宾客满座。奈何今日忽有刺客手持强弓,当众射杀国相府门客于酒肆内。众宾客皆一哄而散,再无人敢来喝酒。”
“哦?”
七尺青年闻言眉头微挑,朝着掌柜扔了一吊钱,饶有兴趣的说道:“汝且将城内近日所发生大事尽数说来,说好了另有赏赐!”
掌柜看着手中的五铢钱心中大喜,不过很快脸上就再次露出了犹豫之色。
他转头看了看身材雄壮、满脸不善的八尺大汉,又想着二人不仅穿着非凡,还骑着骏马而来,当即跑到门口悄悄关上酒肆大门,这才低声把城内近几日发生的事情详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