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看向黑色漩涡，眼前出现了这个婴儿的回忆。
“孩子，不是妈妈狠心，但是如果妈妈养了你，妈妈就会被退学的。”
“你乖乖地待在这里，等着好心人收养你。天气冷，妈妈给你包好了，啊。”
说话的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可能还没有陆可儿大呢，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爱怜、愧疚，还有一丝决绝。
但是她将最后一块布包上之后，程凡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一开始能够感受到婴儿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是很快，他就感到越来越闷热，喘气变得越来越困难。
他想要哭，他想要大声呼喊，结果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哼哼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轻盈，开始向上飘飞。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
一个被紧紧裹在布包里的孩子。
他看着自己的样子，终于哭了出来，哭得非常伤心。
程凡退出了婴儿的记忆，叹了一口气，“你妈妈也不是故意害死你的，你就不要再怨她了。”
那个婴儿一听这话，顿时嚎啕大哭，坐下来使劲拍打着肠子。
程凡摇了摇头，一道往生印将这个婴儿送入了轮回。
下一瞬，整个走廊都变了，四处的肠子都消失了，变成了漆黑一片，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这里还是鬼界，只不过是变空了而已，就像是游戏里的迷雾。
程凡继续往前走，朝着有颜色的地方前进。
刚才程凡查看婴儿过程看上去很长，但是实际上只是一瞬间。他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程凡来到了下一段走廊，看到了很多医院的科室，但是里面都没有人。
突然，从CT室里跑出来一个男子，手里拿着片子喊道：“大夫！大夫呢？有医生吗？护士？”
“咦，小伙子，你看见医生了吗？”
程凡摇摇头，“我没看见，你是怎么死的？”
男人愣住了，然后双眼变成了两道黑色的漩涡。
程凡眼前一暗一亮，发现自己躺在了手术台上，眼前是闪亮的无影灯。
他的身边有好几个人，有个医生手里拿着手术刀，满头大汗地忙碌着。
“止血钳！”
“擦汗！”
“卧槽，不对不对，止血钳！快！”
……
医生和护士忙了半天，最终停了下来。
“记录一下死亡时间……”
程凡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然后惊慌地喊道：“大夫，怎么了？”
“大夫，我的病怎么样了？”
他拼命地喊着，但是医生和护士却陆续走了出去，手术室的灯也关掉了。
他穿过墙壁追了出去，但是没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理他。
忽然，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吸了过去，等他停稳之后，发现眼前是一台CT机。
程凡退出了他的记忆，淡淡地说道：“手术失败，你已经死了。”
男人连连摇头，“不可能啊，大夫说这个手术成功率是95%，怎么会失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