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前,姜得恒到我们村子下乡,让我大伯给安排到了生产队。”
孙建国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印象不算差。
虽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但人家好歹是读书人有文化。
“那个时候他确实是用姜得恒这个名字的,大家一口一个姜知青的叫着。”
“因为秀娥的关系,我才会对他印象深刻!”
孙建国的车已经停在了一旁,当年知道这些事的人没几个。
像他这个年纪的,也早就不在村子里生活,年纪大一些的脑子都不太灵光。
况且那些事,再没有比孙建国更了解的了。
“你们也不用去平西村了,没什么意义,还要浪费时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秀娥的尸骨带回来,让她在老家入土为安。”
程凡就知道那副画里的人,并不想害姜子龙的性命。
否则他早就死了。
“你放心,我会还你堂妹一个公道。”作恶多端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提起那个可怜的堂妹,孙建国的眼泪就止不住。
都怪他当初太不想管闲事了,不然也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姜得槐那个人空有文化,真撸起袖子干活,也什么都不是。”
“那时候他在地里插了半天秧,就撑不住了昏过去了,大伯他怕真出个好歹被乡里的领导责怪,就让秀娥照顾他。”
“秀娥是好孩子,根本不可能做什么越界的事情,都是姜得槐把她骗了!”
孙建国了解自己的妹妹。
出了中暑那档子事儿后,孙秀娥就求自己老爹把姜得槐调去了村部。
天天给村里念广播。
这个活不累人,不用风吹日晒还有工分拿。
起初孙建国根本没当回事,直到他撞破两个人半夜私会,还偷偷有亲密的举动。
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就算跟大伯讲,这种事受伤害的还是姑娘家。
“我一开始就知道姜得槐是为了返城名额才接近秀娥的,等目的达到后,就会一走了之。”
“哪曾想他运气那么好,他赶上是最后一批上山下乡的知青,在平西村呆了两年半,可以直接返城了。”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分开对谁都好。
孙建国做哥哥的,当然希望妹妹幸福,可他也明白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姜得槐。
“那后来呢?”
面对程凡的询问,孙建国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支烟。
“后来……后来她有了身孕。”
那是在知青大返城的两个月后,秀娥吃什么都吐,孙老爹起初以为她是坏肚子。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
孙秀娥从小就没有母亲,是老爹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的。
第一次来例假都吓坏了,自己躲在厕所哭,还是孙二婶问了给用草木灰装了月事带。
那个年头卫生纸都是精贵的东西,更别提国外进口的卫生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