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他看得都是风景画，从来不看画人的，那天他带回来的时候，还给我看了一眼。”
姜母说着，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她很后悔没有早点看出儿子的不对劲。
明明十几年都喜欢风景画的，怎么会突然就改变了兴趣。
“那你回想一下，画里是什么样的人呢？”程凡眉头微微皱起。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这么狠毒。
简直跟当初那个钱丽丽有一拼了。
“我没细看，我只记得是个穿着蓝色上衣，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女孩。”
“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对了，她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的拉带鞋，那个打扮像……像六十年代乡下女孩穿的。”
姜母就记得这么多了，毕竟有两个月的时间，她又没细看那张脸。
只是对穿着打扮印象深刻一些。
六十年代的乡下女孩，单纯又专情。
认准了一个人，哪怕孤身一辈子都只嫁给他。
“你再好好想想，见没见过画里的姑娘。”凡事有因有果，就算有人要害姜子龙，也得跟他有一些关系。
否则煞灵不会缠着姜子龙。
“没见过。”姜母是真觉得眼生。
倒是姜父的眼中演过一丝不自然，仿佛在隐瞒着些什么。
“姜董，现在画像找不到，我也只是暂时稳住了他的情绪，危险没有解除。”
程凡没有明说，只是暗示姜父想救儿子的话，就要知无不言。
一旦有什么隐瞒，就会因为一时之差，害死了姜子龙。
别到时候追悔莫及，哭都没地方。
“……”姜父的拳头死死攥着，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挣扎，片刻过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拳头。
“老姜，你去哪啊？”
姜母见丈夫起身起来，便询问状况。
而男人并没有吭声，自顾自的离开后，过了三五分钟才又回了卧室。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相册。
翻到最后一页，姜父撕开了隔层，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老姜，你、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姜母眼泪一颗颗掉在相册上。
因为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即使没有做任何亲密的动作，也难以掩盖眼底流露出的绵绵情意。
其中的男主角姜母再熟悉不过，正是丈夫年轻时的样子。
而女主角的打扮，与她描述的那副画相符。
“老婆你误会了，这不是我。”姜父急忙解释，他跟妻子青梅竹马，当然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有什么。
“那这是老二？”
姜母一愣，全完忘记了丈夫还有个跟他八分相似的弟弟。
兄弟俩相差两岁，年轻时几乎总被人认错。
“对，是老二。”姜父当年赶上了上山下乡的名额，而父亲心疼他有旧疾在身，就找了老二顶替。
八分像的人，就连父母都能认错，更别提外人了。
就这样姜得槐顶替了他哥哥姜得恒去下乡。
这件事一直都是姜家的秘密，就连姜母嫁进来这么多年都不知情。
姜母跟姜父门当户对，都受过高等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