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中童试时,他大伯父还嘲笑他,说他这辈子也只是个秀才命;紧接着乡试考中举人,大伯父便嘲笑不出来了,但也依旧酸,说天底下举人那么多,他考中没什么特别的;直到后来会试、殿试皆中,他大伯父才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虽说他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县令,但在他
们谢家,却是头一个做官的,整个宗族都与有荣焉,他大伯父更是‘摒弃前嫌’,时常来他们家走动,各种攀关系拍马屁,就想在商业上给他一点什么便利。
他升到京城做官后,他大伯父也跟着来了,时常打着他的名号在外走动做生意,只要不过分,谢泊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给他搞了个大的。
谢泊涯看着地上紧紧闭着的这张脸,很想直接将他扔出去,事实上他虽没把他扔出去,但也没让他进屋。
“叫两个人,把他关到牢里去。”谢泊涯嫌恶地说,说完一甩袖子,回房睡觉去了。
三王爷既然直接把人送过来,也没什么别的指示,估计就是要看他谢泊涯的表现,他当然是要好好表现了。
谢泊涯这一夜睡得非常踏实,反正三王爷看着并没有迁怒他,他只要秉公执法,后续便没什么问题。
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谢泊涯并未急着去牢里看他那位大伯父,离假期过完还有好些日子,索性就让他大伯父在牢里多待一段时间吧。
至于谢成军的家里人来找他说人不见了,谢大人表
示,他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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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三,不知跑哪儿去了的云归子突然冒出来,兴致勃勃地问郁柠:“听说你抓了两个道士?”
郁柠:“你又是从哪儿听说的?”
“你别管我从哪儿听说的,那两个道士是干嘛的?”
“夜江他们还在审,暂时没审出什么来。”
“寻常的审讯手段当然没什么作用,这事儿,还得你师父我来。”
郁柠上下打量他,把云归子看得怪不自在,他胡乱抓了抓手臂:“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这么急着回来,不会就是无聊想来找点新鲜事做吧?”
“瞧你说的,你师父我这不是担心徒弟嘛。”
“呵呵。”虽然对他的话不太相信,但郁柠还是叫了莲烟过来,“带他去地牢。”
“等着吧乖徒弟,你师父我绝对把他们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没有一丝隐瞒。”
郁柠敷衍地点头:“嗯嗯嗯。”
云归子磨刀霍霍地走到地牢,夜江见到他,诧异道:“老爷子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帮忙的。”云归子昂着下巴,“那两个道士呢?”
“在牢里关着,老爷子稍等,属下这就把他们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