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睿剑眉微蹙，掀起眸子看着铜镜里用疑惑眼神看着自己的小丫头，黑眸内潋潋流动着星光，唇边漾出一抹浅笑：“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艺？”
“当然不……”桑鸢差点脱口而出，看到铜镜里祁司睿骤然变了的脸色，尴尬的笑了笑，巧妙接了自己的话：“不是了……”
平日里她的头发都是簪湘帮她盘的，若是簪湘没有闲暇的时候，她就自己随意盘一下，看着不凌乱就行，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只是一直都是盘发，桑鸢觉着没有什么新意，不像簪湘可以随意弄自己喜欢的发髻。
祁司睿忽然告诉她不用盘发了，桑鸢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所以祁司睿会不会编发，能不能编好看已经不重要了。
“相信我，可以给你编好的。”看着铜镜的美人儿，祁司睿心里早已经是波澜渐起，不过更多的还是想着该如何给桑鸢编头发。
在边关时，平日里巡逻回到军帐没有什么事做，他便会将自己的头发弄散，然后自己学着编发。
五哥身边的丫鬟冰岚偶尔看到，会教他编一些简单的。
凭着记忆当中冰岚所教的，加上平时自己所练习的，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不到，桑鸢的头发便是编好了。
前面一小半为中分，两鬓散落一些碎发，后脑勺及后肩膀下一点点疏散的编了一些用来叉发簪，其后便是任由其自由垂落在背上。
“真好看……”这个发髻虽然简单，但桑鸢十分喜欢，对着铜镜左右转头看了好久。
祁司睿从妆台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一支缠银丝镶宝鹿鹤寒梅银簪，在桑鸢的头顶比划了一番。
桑鸢从铜镜中仔细看了祁司睿手里的发簪，簪子十分别致精巧，上面的红梅似真的一般，鹿鹤也是栩栩如生的，一看就是出自老匠人之手。
“这发簪？”
“这发簪是专门给你的。”
桑鸢与祁司睿一同开口，祁司睿抢先了一步，他柔声细语，言语间夹着想要隐藏却又藏不住的情愫：“我去漠北暗访时，遇到了一位做发簪的老者，看他手艺精湛，便问他定制了这支独一无二的发簪，只为你。”
“只为我？”桑鸢内心猛然一阵悸动，眸底一抹含着蜜糖的笑意慢慢漾开，唇角也不自觉上扬，凝起笑意，仰起来看祁司睿时，瞳孔里映着他的俊容，问出了心中酝酿许久的话：“你知道，男子送女子发簪代表着什么吗？”
她之前就听府里的嬷嬷们说，一个男子若是送发簪一个女子，就说明他想与这个女子白头偕老。
嬷嬷们的话，她不全听，但看到方思安送阿湘发簪，还许诺要娶她，桑鸢便是信了嬷嬷们的话。
见祁司睿深情的垂眸望着她，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点了头，梦呓般嗯了一声。
他知道。
桑鸢顿感羞怯，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祁司睿。
倒是祁司睿忽然弯腰凑近，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深邃的眼眸从铜镜中望着羞红了脸颊的桑鸢，一字一句认真道：“鸢儿，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爱你，是男子对女子的那种爱。”
这些话他早就想告诉这小丫头了，只是耐于她之前年纪小，不懂这些事，若是提早说了，怕小丫头会误以为他这是在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