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觉得很正常,他要是把大人物们的事情都想通了的话,他就不只是个小小驿兵了。
二人目送驿兵离开之后,就准备回书房,先烧了这封信件再说。
可在半道上又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徐妙锦!
徐妙锦先是向父亲行礼,紧接着又向王保保行礼:“拜见王伯。”
王保保看着眼前玉人,只感觉他家女儿的叶夫人之位不保,但也还是不失长辈风范,笑着点头回礼。
“王伯既然来了,那就在家里吃饭吧!”
“我这就去请梅朵妹妹过来。”
说着,她还看向那一听烧鹅就走不动道的徐达道:“爹,今天您可是沾了王伯的光哟!”
话音一落,徐秒锦就径直向府外而去。
徐达看着这个女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怎么看也怎么觉得争气。
他徐达除了带兵打仗一流之外,生女儿的本事也是一流。
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既展现了大家小姐的风范,也给足了王保保面子,还顺理成章的当了王保保他女儿的姐姐。
简直是一石三鸟,一举三得!
想到这里,他准备再炫耀一下他的好女儿。
反正也事关叶青,那就让他徐达内定的叶夫人,也就是他的女儿徐妙锦,当着王保保的面,替叶青出一个‘险中求胜’的主意。
“妙锦,你来看看这封信。”
“说说看,叶青这么做,到底是会得罪陛下,还是会得到陛下的嘉奖啊?”
徐妙锦看过信件之后,只是一双明亮的双眸一眨,当即就开口说道:“如果私下转呈,一定会得罪陛下。”
“可如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呈报,事后再巧妙的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叶大人就会受到嘉奖!”
“也可以说是,陛下想惩罚,但也不得不嘉奖!”
说到这里,徐妙锦又再次欠身行礼,微笑着谦逊道:“小女之言,做不得数,还得爹和王伯定夺。”
话音一落,她便头也不回的去对门王府找她的梅朵妹妹去。
徐妙锦走后,徐达又昂着头转身道:“她王伯,跟我走吧!”
“多谢王帅了,要不是沾了你的光,我今晚还吃不了女儿亲手做的烧鹅呢!”
王保保看着眼前那意气风发的背影,是真的想脱下鞋子砸他后脑勺上。
“这个徐达,怎么一股子叶青那味道?”
“您就多吃点烧鹅吧!”
“那玩意儿清热又解暑,吃多了长寿!”
王保保暗骂一句之后,也意气风发的跟了上去。
因为他也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叶青送他徐达女儿药方,也为他王保保的女儿歌唱。
大家的起点都一样,谁怕谁呢?
这个时候的京城刚刚恢复朝气,文武百官已经等在了承天门口,只等宫门大开,他们就直奔奉天大殿而去。
也就在此刻,一贯卡点上朝的徐达,和学他卡点上朝王保保,就出现在了一众大臣的眼里。
“拜见徐帅!”
恰好就在徐达准备和大家打招呼之时,早就猫在暗处的驿兵,突然就冲了出来。
“急奏!”
“宁波府急奏!”
所有人的眼里,就文武二位右相的站位来看,徐达恰好就站在了驿兵来时的方向。
自然而然的,宁波府的急奏就落到了徐达的手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都是那么的凑巧。
可也就在徐达手握奏疏,站回左列武官
他们只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头。
尤其是胡惟庸,更觉得这事不对头。
因为按照惯例来说,徐达这武丞相就是挂在中书省玩的,说白了就是牵制他胡惟庸之用。
他徐达主战场,一直都是五军都督府,一个月能在中书省坐衙五天,就算他来得勤了。
也因此,各地送来的奏疏,也一般都是往他胡惟庸的书房送。
可现在倒好,偏偏他叶青的奏疏,就恰巧落到了他徐达的手里。
要说没问题吧,又总觉得不对头!
要说有问题吧,又确实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也就在胡惟庸皱着眉头思索之时,徐达却是笑着说道:“胡相,要不你拿去奏与陛下?”
“我干这事,有点逾越了!”
胡惟庸当即摆手道:“徐帅,您说哪里话?”
“您也是中书右相,您说这话,我怎么担待得起啊!”
徐达见胡惟庸这么说,这才勉为其难的重新收好奏疏,准备勉为其难的按照他的方式上奏。
而站在后方的王保保看着这一幕,也只是嘴角轻轻一扬,就权当不知道。
片刻之后,宫门大开,文武百官列队而入。
奉天殿内,
文武百官齐拜:“臣拜见陛下,问陛下圣躬安。”
朱元璋高坐龙椅,朗声道:“咱安,平身吧!”
“大家有什么要奏的,赶紧奏来。”
徐达正准备开口,却有文官抢先出列。
“臣参奏宁波府知府叶青,仗着‘宁波特别行政府’的招牌,不顾大明律令,不顾朝廷理法,完全不施行浙江布政使司的政令!”
“臣参奏宁波府知府叶青,霸道施政,宁波市舶司原本直属浙江布政使司,他却强行独揽,拒不向浙江布政使司奏报!”
“臣参奏宁波府知府叶青,自行其政,连中书省也不放在眼里!”
“臣参奏宁波府知府叶青.”
朱元璋听着这源源不断的参奏,看着那么多人手里捧着的奏本,真就是句句不离叶青,本本不离叶青。
他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月的舒心日子,现在又开始满脑子叶青了。
头疼,气得头疼!
牙疼,为了忍住不发火,咬得牙疼!
朱元璋强忍怒火,只是严肃说道:“宁波特别行政府,是咱成立的,关他叶青什么事?”
“他叶青只是个帮咱办事的人,你是在参奏咱吗?”
“你是在参奏朕吗?”
百官一听‘朕’字出口,当即沉默不言。
紧接着,朱元璋又巧妙的把这些参奏叶青的事情,给自己承担了下来。
在文武百官的眼里,皇帝陛下宠爱叶青,已经是宠爱到不要原则的地步了。
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只是在为自己的‘金口玉言’买单而已。
他在替叶青承担后果的同时,早已在内心深处,把叶青骂了个遍。
“姓叶的,”
“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可别太过火!”
也就在朱元璋暗自发狠之时,徐达却是有些犯难了。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多月不见,他叶青就干了这么多遭人恨,这么多断人财路的大事。
竟然连宁波市舶司这个香饽饽,也从胡惟庸他们的手里抢走了。
想到这里,他只是暗自夸一句,他这个好女婿,确实有魄力。
他是真的想压一压手里的这封奏疏,真的想等他皇帝老哥气消了之后再奏。
可他又是当着满朝文武接手的急奏,不当朝奏报又明显说不过去。
他不担心事情不可控,他只是担心他皇帝老哥气上加气,身体会受不了。
但转念一想,他皇帝老哥身体好得很,依旧处于上马能冲杀的状态,也没那么容易气死。
想到这里,徐达便抱着玉笏走了出来。
“臣徐达有本要奏!”
“不对,是宁波府知府叶青急奏,臣刚才在宫门外恰好拿到。”
“臣好没来得及看呢!”
“既然宁波府是陛下特批的宁波特别行政府,自然叶大人就直接向陛下负责了。”
“还请,陛下直接御览!”
说着,徐达就拿出这道蜡封严密的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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