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让我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吗？”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说道，“兔子小姐姐，你本来是一个乖女孩，适可而止吧。”
她背对着我停下了。
“你走吧。我看着你走。你别怕。”我说。这个单薄的背影，又让我想起了我妹妹。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她的声音有些湿润。
“会的。但我不想在这条路上见到你。”
我想，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条路充满了凶杀、阴险、恐
惧。
“月色好的晚上，你就看看月亮。因为那个时候我一定在月亮下。风大的时候，你也听听风……”
我打断她说:“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她向前面跑了几步，跑着跑着又停下了，想要回头，但最终没有回头。
我也站在原地许久才离开。今晚的芦苇荡里，没有危险。
李三和我碰头后，责怪我整个晚上都在吟诗作赋，故作文雅，他说你真的以为是要谈恋爱吗？
我反驳说，听出我哪句话是在谈恋爱了？
“我说错了，你们应该是在谈知音。”他说，“你跟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谈知音？”
“组长，你放心吧。从今天晚上开始，不会发生那种命案了。”
“你确定？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等着看吧。”我说。
“那我们也没有找到真相。”他说。
“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在探寻真相的过程中阻止邪恶继续发生。被害者都是无辜的，我们首先是要阻止这种行为。”
李三说我说得对，他说如果从今晚开始不再发生命案，那就是我的功劳。但是他不明白，我跟那女子的对话全都在他的监听之中，我是怎么打动她的？
单单就凭那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吗？
我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明生死和邪恶都
是在一念之间。
李三问我，是不是和那女子相熟？
我没有隐瞒，说那个兔子女郎很像宋婷。我和宋婷之间的默契，宋婷说话的语气我都已经很熟悉。尽管那个兔子女郎乔装改扮，还改变了声音，可我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
“很像，到底是不是她？”
我说，有90%的把握是她。我只知道她不能在阳光下，却没想到她可以在夜间活动。
李三哈哈大笑，笑得我莫名其妙。笑完之后，他握住我的肩膀使劲晃荡。
“顾平生，你敢承认这件事，说明你是真心对待这份工作的，也说明你是一个无私的人。”李三说，“其实我们早就知道这个兔女郎的身份。”
“你们还在试探我。”我有些生气。
“当然不是试探你。近段时间，他们实在是太疯狂了，多条人命死在他们手里，你刚才说的对，我们首先是要阻止命案的发生。所以派你出马。没想到马到成功。”
“你们事先应该告诉我。”
“我们告诉了你，你有备而去，知道对方身份，你放不开，也会被看出破绽。现在你们彼此心知肚明，但都没有说出来，还保持着美好的微妙的感觉，你也感化了她。希望她就此收手吧。”
“她怎么会杀人呢？”我纳闷极了。
李三说：“人家是移花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