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场的人，大多都听到了，陈凡也不例外。
她看着躺在那，似乎也是听到了妈妈的话，小姑娘吃力的扯了一个笑容。
陈凡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跪在孩子身前。
李钊等人接到孩子妈妈的指示，虽然痛心，但是必须得立马展开救援。
“闺女，妈妈对……对不起你。”说完这句话，地下没了声音。
“妈妈，我不怪你。”小姑娘的声音很小，但是陈凡听见了，救援队听见了。
“一！二！”
“一！二！”
几个大汉，脸上挂着泪，一边喊口号，一边咆哮。
绝望啊。
这种绝望的感觉，从凌晨一直到现在，直到此刻，爆发出来。
“我……叔叔，我……还能再见到妈妈吗？啊！”
可能是因为那边一用力，石头就会侧重到她这边，压在小姑娘肚子上就痛一分，没忍住喊了出来。
“姐姐！”
“弟弟！”
姐弟俩的对话，催人泪下，陈凡哽咽着，摸着姑娘的额头，亲了一口，说道：“会的，一定会再见的。”
陈凡亲眼看着小姑娘痛苦直到没了呼吸。
陈凡这一刻也才知道，他改变不了任何。
李钊等人这短短几个小时见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他们没有时间去难过，必须要尽快的进入下一场救援。
陈凡把他们妥善安排好，跟着李钊也进入了下一步的救援。
这一天下来，陈凡看到了太多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
人真的没有重来一次，务必要珍惜身边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死别了。
救援持续一周世间，本该在家好好过大年，可发生了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坐在电视机前，电脑前，一分钟恨不得刷新好几遍新闻，就是想看到救援结束。
陈凡回来的那天是正月初五的晚上。
拖着疲惫的身体，脸上的胡渣都扎人了。
陈凡一想起那个被压在石头地下的小姑娘，他依然久久不能释怀。
晚上吃完饭，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胡子也给刮了。
坐在藤椅上，望着月亮，看不出脸上是什么情绪。
“辛苦了。”韦依依递了一杯茶过来。
陈凡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听说老二他们也都回来了，公司的人都安全回家了吧？”韦依依就担心他们在救援的时候发生意外。
这责任他们担待不起啊。
“嗯。”陈凡声音很小，似乎是在回答他自己。
“发生什么事了？”韦依依不忍看到陈凡自己这样暗自神伤。
“没事。”
陈凡说完起身回房了。
不想把这种事情告诉韦依依，不希望她跟着难过，这段时间太久没睡好觉了，现在只想好好补一觉。
公司上班的时间推迟到了正月初十。
初八那天，陈凡被安排了采访。
作为这次清水县地震私人捐款最多的陈凡，现在民声很高，纷纷夸赞陈凡是一个好的领导，有血有肉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