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曾飞还没下车，另一个身影已经跟着许柔下了车。窄长的巷道在张渊眼前延伸出去。他低了一下头，没有回身，只是简单的吩咐道等他。
张家的司机很自觉，曾飞也很自觉，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车把手上移开。遥遥的比了个请的手势。
他可不想去当电灯泡，在这样的夜晚发光发亮。
许柔并没有推脱，晚上十一点，安全远比其他重要。
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路灯下，是张渊先开的口。
“为什么还要坐在那里？”
他笃定她重活一世，会保护自己，毕竟她有在努力学习，摆脱花瓶的称号。在变好，在摆脱过去。
为什么还要坐在那里？明明知道有场意外等着她？那道细长的疤痕，何尝不是张渊心里过不去的坎。
没有侧身，也没有再给对方一个眼神。她的声音不咸不淡道：“你应该知道原因？”
应该知道上一世她的经历。哦！不对，是在学校的经历，是痴恋他三年被伤害的每一次、每一分、每一秒。他应该都很清楚。
“可是上一世是意外。”
是意外！张渊再一次的强调，似乎也是在说服自己。
“对，是意外。你们都说是意外。张渊，这次受伤的不是我。”
许柔的声音很淡，脚步却没停。
只是张渊的脚步顿住了一下。
他差一点忽视了，他今天整个人都在被许柔的一举一动左右，他忽视了受伤的人是卓尔，而卓越……
“怎么了？”
许柔走出去一小段，见张渊顿住，终于转身看向他。
怎么了？无权无势不被重视的许柔是可以被一再伤害任意摆布的？而卓家不可以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