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回来,是不是罪,到底还是主子一句话,倘若祖坟冒青烟被太子瞧上了,那也真是一夜之间便麻雀变凤凰,飞上高枝儿了。
谁都觉得这个能被殿下另眼相待的人就是自己,因而哪怕前车之鉴已经数不胜数,还是有人前赴后继地凑过来,如同飞蛾扑火般,用命试一试。
不过这宫女也真是大胆,在太子妃下榻居住的万春殿里,就敢这么明目张胆。
王德海心里有些打鼓,抬眸偷偷窥视着太子的脸色,果真看到殿下掀起眼皮,将冷淡的目光落到宫女身上:
“叫什么名字?”
王德海心里一凛,敏锐地察觉到殿下不悦,恨不得立刻退出殿去,偏生前那宫女分辨不了,只以为是自己伶俐聪慧讨了殿下喜欢,捧着那只黑釉盏跪下来,面露喜色道,“回殿下的话,奴婢香雪,是太子妃的陪嫁侍女。”
这盏茶是用刚烧开的水冲泡的,黑釉盏质地虽厚,可端了这么久,热气到底还是透过杯壁传了出来,香雪一盏滚热的茶端在手中,指尖又热又痛。
可太子既没有接,也没有叫她放下,因而香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牙继
续捧着茶盏。
她纤细如玉般洁白的手指尖已经有些发红了,渐渐失去知觉,变得涨热麻木。
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头顶上传来太子翻动书页的声音,淡淡问,“从前怎么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