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祖母定是做梦都想再看看你祖父的,都是儿子无用!无用呀!”苏申儒抬眸看着灵堂越发悲痛。
苏鸢垂眸:“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祖母魂归故土,苏氏的宗祠也一定会恢复往日荣光。爷爷您要保重身子,我希望您能看到那一天到来。”
悲不自胜的苏申儒抬手盖在苏鸢搀扶的手背,他浑浊湿润的双眸望向她重重点下头。
苏鼎茂几人见苏申儒起身,忙上前接过苏鸢搀着的手。
苏鸢看着被扶走的爷爷,因为这几日的大悲与疲惫,爷爷身体怕得越来越差了。
听到身旁动静她侧眸看向洪氏,眼眸都是不舍。
洪氏看到苏鸢眼神,知子莫若母她心底一紧,本来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打转。
她上前拉着苏鸢垂眸柔声:“你也守许久了,回去歇歇,明日还得送你祖母。”
苏鸢垂眸,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丧事在忙碌的丰收到来时结束,苏鸢前往沙洲的日期还是艰难启唇告诉了家人。
“年后就走!怎么这么突然!”苏时咏因为太过震惊瞳孔放大一下站了起来。
家里少了两个孩子,他现在想到小鸢要走,心就抽得不行。
低落的苏鸢先看向洪氏,见她脸色还算平静,解释道:“郑府虽然没有被假币一案牵连,可贵妃的势力被剪去许多,如今朝中太子隐隐居上。”
“那跟你前往西域有什么关系,横穿沙漠那是多危险的事,必须得好好筹备!”苏时咏恼怒开口。
苏鸢抬眸看着破防的老爹安抚道:“郑府明面没受到牵连,但郭家有影响,他受到的影响也不小,如今前往西域发掘新的高产农作物与开拓舆图,都是不菲的功绩。”
苏时咏听懂了,可还是无理取闹道:“那也不行,他想要他自己去呀,我们现在趁机脱离他郑府也未尝不可。”
洪氏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侧身拉过苏鸢的手握住温柔道:“都准备好了吗?物资?骆驼、车马?还有武器药物?”
苏鸢看着慈爱的洪氏不舍她难过,可最后还是抿嘴点了点头:“郑家宏催促,郭家资助了他不少,不光是武器还是人手,他此次都挺大方的。”
洪氏望着苏鸢抬手抚平她碎发,眼眸不舍开口:“如此也好,有官府文书与军中文书,你虽然不是出使,可也比商队好一些。”
一旁的芳云见宽宏大气的洪氏赞赏点头,她看向一旁气恼的苏时咏缓缓开口:“三爷,族长与各房老爷已经同意了,还有些日子,咱们好好过年,不要让小鸢她们担忧。”
苏时咏听到这话张嘴也不是,不张嘴也不是,憋闷甩袖气冲冲离开屋子。
苏鸢看着离开的爹担忧。
在大京,爹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可自从流放后,他别说没有去过酒楼商街,就连镇上都去不了。
洪氏宽慰看着苏氏:“不用担心他,过几日他就恢复了。”
一旁的苏衍从丁姨娘的轻拍中回神,见她指了指门外,抿嘴起身向苏时咏追上去。
苏鸢听到了动静,看向门外轻笑:“还好有小衍。”
她回头看向洪氏启唇:“我给七婶婶说了,让她出门时叫上你,隔一月你就去大姐那玩玩,爹其实我不担心,我担心你。”
苏鸢靠在洪氏怀里惆怅低喃:“娘,你好好的,我一定会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