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君中气十足的说道:“老身与德洛族王也算是老相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德洛族王翻了一下眼皮子道:“白将军有话就说,不必弯弯绕绕。”
白姓正是盛老太君的本姓,她放下了龙头手杖,朗声说道:“当日比武,贵邦王子执意与老身的孙女签下了生死契,言名生死各自由命,如今出了事,德洛族王却千里迢迢前来讨人,实在可笑。
其二,当日皇上与众臣皆在比武场,亲眼所见德洛王子被黑色阴风包裹,之后便死于非命,若非德行有缺,如何会降下天灾,这是其二。
第三,杀他的是风不是人,希望族王不要本末倒置,找错了人。”
老太君语气铿锵,洪钟一般的声音在大殿上不住的回响,掷地有声。
德洛族王冷哼了一声道:“若是犬子在比武中战死,本王也不多说什么,白将军说的没错,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既然签下了生死契,便怨不得别人,但是犬子却死在了歪门邪道的手中,本王听说盛姑娘精通玄学、医术,如何能不让本王多想。”
墨渊沉声说道:“族王身在德洛部,却能知道家妻所学何术,同样耐人寻味,未知族王如此研
究家妻,究竟是何居心?”
墨渊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冷彻刺骨的寒意,德洛族王不由打了寒战。
正不知如何回答,就听皇上说道:“好了,这件事就不要争执了,是非曲直,朕一定会给几位一个满意的交代,也请德洛族王稍安勿躁,给朕几日时间。”
墨渊转过脸,一双灰色的长眸看向了龙椅的方向。
语气森冷的说道:“何须交代,承如盛老太君所说,既签生死契,无论生死,皆是命数,臣不知皇上想向德洛族王解释什么,莫非硬要给家妻扣一个罪名不成?”
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
“兢王,这是家事,何必说在殿上,让外人笑话。”
墨渊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说道:“何谓家事,何谓国事,家妻与德洛王子比武,乃是皇上亲自同意,亦是当着皇上的面签下的生死契,如今为何成了家事?”
皇上一拍龙椅道:“够了,朕都说了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总得给朕一点时间。”
墨渊冷冷的说道:“希望皇上可以公平公正,若不然,臣也同样不会罢休。”
德洛王子冷冷的看了墨渊一眼,对皇上躬身道:“多谢皇上为小王做主
,小王就先告退了。”
墨渊随后说道:“臣亦觉身体不适,还请皇上恩准臣提前退朝。”
墨渊拱手一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墨渊的背影,皇上不由咬住了后槽牙。
你有种,朕到想看看,你能为盛家做到何种地步,别忘了,你的妹妹还在朕的手里。
盛老太君也回头看了墨渊一眼,心中亦在思量墨渊会不会因此而激怒皇上。
却明白墨渊不可能在此时示弱,他若怀柔,皇上必然会以此压住兢王府和盛家。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倒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明面上。
自己已经站了队,便该心无旁骛,一往直前。
打定主意,她退回朝班,三箴其口,不再多言。
皇上的脸色早已铁青,一拍龙椅的扶手,腾地站了起来。
“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躬身俯首,恭送皇上。
皇上已上了龙撵,一张脸晦暗如夜,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刚走到御书房,就见一侍卫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