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只和我说了个大概,说你是在荥阳郡闯祸才引得长公主和国公爷动怒的。可咱们之前不是已经想应对之策了吗?是出什么纰漏了吗?“
慕云琅摇摇头,将事情的全部始末告诉了褚昭然。
“这事,怪只怪花园里园丁一句多嘴的话!”他叹了一口气,愤愤地说道。
原来前几日,长公主在镇国公府后花园乘凉,听到园丁和另外负责修缮的瓦匠在墙根底下嘀咕。
“奇怪了,东北角那块墙上的墙皮总是往下掉,我前几日刚补上,昨天日常检查时发现又被人磕了一块。叫管事好生一顿训斥。”
“东北角?是和隔壁祁国公府连着的那里吗?”
“正是啊!”瓦匠一拍大腿说道。
“我知道是什么情况。”园丁笃定地说道:“应该是三公子身边的人翻墙时不小心把墙皮蹭掉的。”
“什么?'那瓦匠吃了一惊,“翻墙?你的意思是说三公子的人从隔壁府翻墙过来?”
“对。”园丁应声回道:“我之前无意间看到过,当时虽然天黑我看得不算太真切,可那人脸上的面具我认得,正是三公子身边一个护卫时常带着的样式。而且三公子亲自等在这里。看他从那头翻过来,三公子原地找他问话,两人说了好久才离开的。”
当时听到这番话的长公主再也没有心思乘凉,急忙派人把慕云琅找回来,可当时慕云琅发现有人在寻找当初写本子的那个幕后之人。慕云琅怕有马脚,出去处理了。没找到他人的长公主立刻火急火燎去找镇国公。
原来,自从慕云琅回来,他时常不定行踪出府办事已经叫长公主察觉出不对劲来。但一开始她并没有太当一回事,想着他年岁大了,出去交友玩耍也是正常,只是轻描淡写提醒他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点到为止,没有再叮嘱其他。
这下听到园丁和瓦匠的对话,长公主把三年前慕云琅对褚昭然的心思稍加联系起来,立刻觉得其中不简单。
她让镇国公把慕云琅身边的侍卫挨个问话,想从他们口中套出慕云琅这些天的行踪。这些人虽是长公主派到慕云琅身边之人,但和慕云琅在外游历三年,历经生死之后,早把慕云琅当做真正效忠的主子了。任凭镇国公如何询问,他们都不曾透露只言片语。
没打听到信息的镇国公干脆换了个办法,明的不行那就改暗的。他派人把慕云琅的院子监视起来,只要慕云琅有一点动静,他的人立刻更上去。
而后,慕云琅带着崔何两位师傅和三皇子见面的事情就这样暴露了,当时镇国公的人只是远远瞧着,并不知崔何两位究竟是何人。
但第二日,三皇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爆出这样一个大雷后……镇国公敏锐地察觉出慕云琅参与其中的蛛丝马迹。
他果断去找慕云琅,慕云琅不知道镇国公已查到崔何两位师傅的事情,以及园丁和瓦匠那番话。本想着用褚昭然和他先前商量的话术去应对。
结果被镇国公三言两语戳破。
面对镇国公质问他身边侍卫翻墙到祁国公府的事情,慕云琅想了无数个理由后发现都站不住脚。他急中生智,想到一个“好”主意——谎称他是叫侍卫去祁国公府给褚昭然送信,一则向她表白,二则,暗示她自己在荥阳郡替褚湛寻找证据的事情,以此要求褚昭然成全自己的心意。
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慕云琅挨了镇国公一顿毒打。向来正直的镇国公哪里容得下自己儿子做出趁火打劫的事情?
褚昭然心底由衷评价:”没脑子别出馊主意,容易坑死自己。“
转念她有些鄙视自己,暗骂自己不识好歹,慕云琅虽然找的理由蹩脚,可初心是为了帮她遮掩翻墙出去的事情。旁人能说他没脑子,说他傻。但她褚昭然不能。
想到这里,褚昭然心中愧疚,“还是我连累了你。我……”
“感谢的话你就别说了哈。”慕云琅开口打断她的话,“我做这些不图你的一句道谢。还是那句话,能为心爱的人做事,是我的荣幸。”
褚昭然心下触动,这句话慕云琅说了很多次,他也在用实际行动践行着这句话。这样的炙热情谊,她该用什么还呢?
时间有限,她匆匆探望过慕云琅便回了慕云舒的宴席上,云舒见她回来就想调侃她,奈何身边不断围绕着给她送祝福的人。她不好抛下这些人,去和褚昭然单独聊天,只好打消念头。
见她没有了盘问自己的机会,褚昭然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心乱如麻,实在没有心思去和其他人聊天。
褚昭然满腹心事地挨到宴席散去,和慕云舒草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妹妹们回了祁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