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装修华丽的屋里檀香四溢,尽显奢华,镂空的雕花窗桕,月光轻洒而入,打落在软塌斜靠之人身上,给此人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月光,飘渺又虚无,只是脸深深的藏在了黑暗中,看不真切何许容貌。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位老人缓步入内,琴声应声而止,空气仿佛凝结了般,屋里顿时寂静了下来。
良久,一道叹息终是先打破了这寂静,清澈的声音在屋里回荡起。
“如你所愿,你可满足。”
“呵,才刚开始,何谈如愿,何谈满足。”清冷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软榻传出。
随之,软榻上之人背光而起,玄色金丝暗纹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他欣长完美的身材,乌黑的长发用金色繁复的头冠高高束起,腰间上挂着黑白两色的玉玲珑腰佩,随着动作叮当脆响,显得矜贵优雅,气度逼人。
飘纱里,方才问话的白衣之人皱了皱眉头,手指轻抚着琴弦,“你要去?”
没有回应,回应他的只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那人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话。
“哎。”
白衣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优美动听的琴声从他指尖流泻而出。
“他心心念念的人,终于要回到他的身边了,可这天下究竟会成何样呢。”
老人并没有给予回应,只安静的立于一旁,白衣男子越发觉得忧愁。
这些人怎的都如此!
但是他也明白,启动的时间,已是不可能停下来了。
......
洛府,碧落苑内。
怀容忙的满头大汗,时不时的进出房间,给床上之人换完凉帕,又急忙出去门口煎药。
因为不放心别人煎的药,她坚持要自己煎,以往俞夫人定是不让的,不知为何今日甚是爽快,甚至抓药都是带着她亲自去抓的。
她也疑惑过俞夫人怎么突然变性子了,生怕俞夫人又不安好心。
但是药都是她看着抓的,药也是她亲自熬的,定不会有问题!
然后怀容专心致志的盯着药罐里的药,不停的扇弄着手里的小蒲扇。
满是炭火的屋里。
床榻上,傅苒浑身烫的很,整个人感觉要烧起来一般,自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后,方才一直有的吵闹声已经没有了,她无力起身也无力睁眼,很想继续睡,可是颇高的体温让她无法安然入眠,头也痛胀得十分厉害,只有额头断断续续的清凉能让她好受些,就这来来回回,逼得傅苒想抓狂。
忽然,她感觉不在清凉的额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方才不同的冰凉感,顿时让她舒适不已,可刚清爽了一会,就感觉冰凉的什么东西又要拿走。
傅苒怎会让它逃离,着急的使用全身余力,努力的蹭上额头上空的冰凉,贴上去的一瞬间,她感觉那冰凉的东西突然又不动了,随后又压了下来。
感受着额头源源不断传递的冰凉,傅苒这才舒适的呼出一口热气,似乎头都没有那么疼了,最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