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勉强的说辞警察是不信的，江亦晨也不信，不光因为傅美琪亲口跟他承认她干了那件见不得光的事，还因为如果没有傅美琪，龙肖一个混江湖的，怎么会认识冯雪漫？更别说冯雪漫的好朋友钱炯炯和田小雨了。
还有一个原因，警察通过查肖龙几人的银行流水，一直都捉襟见肘，甚至因为刷爆信用卡而被追责的，突然就有机票钱飞去海国了？海国的生活成本可是比新州还贵上两三倍呢。
可没有人能拿傅美琪怎么样，因为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没人能拿出她雇凶伤人的证据，也没有人能证实她跟肖龙通话到底说了什么。最要命的一点，她父母拿出了她患精神疾病的诊断书，在法律上，哪怕她故意伤人，也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冯雪漫不服，觉得至少在真相尘埃落定之前，先限制傅美琪出国的自由。
警察表示为难，如果普通人，他们可以试着这么做，但傅美琪是精神病患，她父母在海国给她找了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如果是因为没定论的案子耽误了她的治疗，没人负得起这个责任。
案子似乎破了，又陷入了僵局。冯雪漫想不明白，一个坏事做尽的人，警察跟法律竟然拿她没办法。难道她只要有权有势，手眼通天，再动点脑筋，就能轻而易举地玩金蝉脱壳？
江亦晨安慰冯雪漫，说这个世界很复杂，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从诞生的那一刻到现在，无时无刻都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封建社会，官宦可以打死自己的家奴，放到现在的法治社会，公安局也都有破不了的悬案。
“你的意思是这事已经翻篇了？”冯雪漫失落至极，“炯炯小雨遭受这么大的苦难，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听见。”
“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江亦晨说，“他们潜逃的国家是海国，我试着让外公的下属找找他们的下落。”
“真的？”冯雪漫心燃起了希望之火，“在国外也能给他们定罪？”
“当然不是，不过他们没有正经工作，没准哪一天混不下去就回国了，回国就免不了法律的制裁。退一步讲，靠点非常手段，让他们在海国受点苦，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些是小鱼小虾，傅美琪才是主谋，凭你的实力，怕是动不了她吧？”
“走一步算一步吧，谁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傅美琪心病太重，活一天就忍受一天的痛苦，怕是寿命也不长了。这事没有翻篇，但应该也要放下了，当务之急是不是让炯炯和小雨过上一个安稳的年？”
江亦晨这么说，冯雪漫没有不释然的道理。他俩跟钱炯炯田小雨商量过后，决定亲自开车送她俩回家。
一路上，风光秀丽，冯雪漫见到了她一生之中没见过的大山和大河，还有蜿蜒的盘山公路，心境也稍微宽阔了些。
田小雨晚归，她母亲本打算好好数落一番的，但一下冒出三个同窗来让她喜不胜收。自从丈夫病重家道中落，上门做客的亲朋好友越来越少，这半年更是一个都没有了。在她看来，只要还有人愿意登他们田家的门，就是给她涨面子。
冯雪漫知道田小雨父母不容易，所以买的礼物一点都不含糊，大包小包地往他们家里搬。虽然还有一天才到除夕，田小雨的母亲还是特意把丈夫从医院接出来，提前过个热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