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舒叶脑海里一瞬间出现了当时屠阳张大手臂要她抱抱，然后嚎啕大哭的场面。
那个声音一响起来就好像还在耳边。
心理性不适。
舒叶晃了晃脑袋，把那个恐怖的场景从脑袋里甩出去，接着往下思考。
当时因为各种原因她没有来得及问屠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屠阳好像自己也不想说。
又或者他也不知道？
不。
屠阳应该是清楚的。
他在寂静之城里太安逸了，安逸到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进去，甚至有一种“我回我家”的错觉。
屠阳的秘密有很多，非常多。
这件事舒叶很清楚，她一直没有问过，也从来不探究。
她不想和屠阳有太多的纠葛，保持距离是必须的，而秘密是最容易拉近两个人距离的东西。
排除掉屠阳，根据这里的情况，李四的问题也不少。
虽然人进来会死，但是既然机器能探测到城市里的情况……二十年，总部知道的资料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舒叶：“……”很好，又多了一个去复苏世界后找李四的理由。
再次祈祷，李四找到了解决诡眼七天诅咒的办法，别她去的时候李四骨灰都被扬了。
“先找楼吧。”
“嗡嗡嗡。”
机械的声音一点没有遮掩的响起。
舒叶头都没抬一眼，“不想一点信息都得不到就离我远点，给我引来麻烦的后果——”
话没有说完，语气中的阴冷和血腥不带一点隐藏。
说罢她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低头仔细看了看，接着将周围扫了一圈，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
海域基地，监控室。
“她对我们并不友善，你怎么确保她进去后以及以后不会做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
面对这种一定会出现的提问，战天只有一个回答，“我不知道。”
“你！战天部长，注意你的态度！”
战天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也不在意有这样的领导，反正不管是什么时候人类里面总有些脑子不清楚的，很正常。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以他现在的情况，只要不做叛国之类的事情，没有人能随便动他。
这是他用牺牲个人的一切换来的。
虽然本意不在此，但是现在确实很有用。
面对不停歇的质疑，战天一点都不惶恐，他只是静静站立在最前方，视线一直追随在舒叶身上。
“不管是舒叶还是我，或者你，又或者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谁能保证我们以后会做什么事情。”
战天厚重的声音强硬的在宽广的监控室内回响。
“我只知道现在的她是一个为了救朋友，愿意舍身救人的普通群众……不管她是不是驭诡者，不管她对我们的态度如果，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她现在做的一切都给我们带来了最为珍贵的信息。”
“我在来的时候就收到了上面的命令，从我被任命开始，在对海上城市的处理上有绝对的所有权，所以——”
战天转身，眼神从一线下来后多年没有出现过的不可直视的锐利，军刀一般直刺心底。
“所以，现在开始闭上你们的嘴，安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