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兴高采烈。东明那边却是一片凄风苦雨。
从他下午过来，屁股才刚粘上椅子，法务部的负责人何舒怡拿了份儿简历直直走了过来，说：“这人我聊的还不错。你接着去面试吧。
薪资就7K就行，问她啥时候能入职，我这边肯定越快越好。你也加快流程，今天争取就把OFFER发出去。”
虽然东明虽经验欠缺，但胜在脑子好使。将周可给他的人力面试问题快速过了一遍，拎起简历就去了。
待他按部就班聊完半个小时以后，发出直击灵魂的疑问：“这人还不错？没有啊，很一般。”
他如实找到何舒怡反馈自己的想法，明显看到她原本充满笑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刻薄道：“到底你是专业的还是我是专业的？
你就负责把人给我聊进来，耽误我干活，你能负责？你能过来帮我干？”
东明心头一窒，她……往日里竟这么霸道？！在自己跟前，可是小绵羊啊！
气得他紧咬牙根回到工位问周可应该怎么办？
那边回：“简历发我看下，另外你是觉得他哪里不太好？”
东明愤怒敲击键盘：“专业度一般。反应一般。数字敏感度一般。政策敏感度一般。公司背景一般。学历背景一般。”
他一口气说了N多个一般。
周可直接打断回复道：“老板，你要知道现在招的只是一个月薪7000的法务专员，不是月薪7万的法务总监。
这人一本学历，公司虽然不是大厂，但也是出了名的小而美的公司，之前又有律所的经验。单从简历上看，硬件是可以的。
您之前面的人选，能到你这的，那都是高阶且极优秀来的。不是清华就是北大，要么就是斯坦福，哈佛。所以您的眼光已经超出常人的高了。
这个人如果没有什么硬伤，建议就去聊offer吧，毕竟入职以后是舒怡在用，跟您没什么关系，她用的顺手就可以。”
东明心里不服，明明就很一般。
却又无可奈何，当他趾高气昂去和人选聊offer后，没想到那边竟然无情回复，“不好意思，我已经拿到一个月薪9000的offer，就不考虑这边了。”
气的他当场捏断了一根笔。按他的理解，那边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接下这个offer才对。
这么一般，还这么傲娇，没天理！
当他向何舒怡反馈后，不料她当即就不满说，“就是因为你聊的太慢，所以才导致人家没来。好不容易聊到一个我满意的，还让你弄黄了。
这点事让你办的！”
东明内心大无语，明明是因为工资好吗？！
何舒怡心里还是生气，转头就找到了李运投诉。
李运回头又将他训斥一番，“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人家投诉了，往日里你也是个通透的，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笨？”
笨？！东明震惊，他从小到大，天之骄子，笨？！这是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听见的！还是从他最不满意的下属口里说出来的。
他要气死了！
不过繁忙的业务没有时间让他生气，紧接着同一个时间，五个候选人同时到达。他飞一般的去接，忙的顾头不顾尾。
过了半个小时，又收到候选人的投诉：被晾了半天没人理。
东明欲哭无泪，明明他已经忙的快起飞了！
接二连三的事，让他心里有了很强的挫败感。
如果是那种很难的项目，遇到了问题，他愿意去解决，也乐于去解决。
可是碰到的都是这些鸡零狗碎，让他感觉英雄无用之地。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