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王正看着天色刚准备起床，宿舍楼的另外一边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尤为吓人。
“什么声音？”
王正看着低头穿鞋的小文来问：“刚才那声音你没听到吗？”
小文默默系着鞋带，早就习以为常地点头回答着。
“听到了，大刀哥宿舍那边传来的声音。”
王正一下子就想到昨天撞见的王金。
难道...
一声声的凄惨回荡在宿舍楼，但却没有一个人过去帮忙，个个都麻木了只顾做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走吧。”
小文率先收拾好自己，他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安然生活这么多年，不仅是因为麻爷的庇佑，还深谙地下十八层的规则。
早上上工早，就算小文他们得等到大刀他们先捞完头一茬后才能动手，但依旧不敢坏了这里面的规矩。
“四叔早。”
“张哥早。”
“黄哥早。”
小文领着王正往楼梯那边走，一路走一路跟十八层的工友们打着招呼。
他是地下十八层年纪最小的，嘴甜又懂得看眼色，大家也都喜欢他。
等走到大刀宿舍的时候，门“哐当”一下被粗暴地从里面打开，大刀嘴里咬着烟，气定神闲的提着裤子出来，刚巧撞上王正还有小文两人。
小文一路上的嘴甜好脸色在看到大刀的时候一下就冻住了，连忙低下头跟个鹌鹑一样加快了步子往前面走。
“等等！”
大刀连门都没关，看到小文速变的样子后拧眉将人拽住。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没听见，刚才你走过来一路喊人，怎么看到我就踏马哑巴了?找死是不是！”
小文被大刀抓住，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
“不...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对...对不起大刀哥。”
“你磕巴个屁啊！在踏马在我面前装弱小心我抽死你！”
大庭广众之下，这点小插曲不过是工友间的交流方式而已，大刀也不敢当众真的将小文怎么样，教训了几句之后也就撤了。
走廊上人一空，王正顺着宿舍门往里面一看，一下就愣住了。
只见昏暗的宿舍里，王金整个人趴在窗上，身上也就耷着块旧毛毯，连动都不能动一样，只一脸鼻青脸肿地，绝望地和王正对视着。
无声地求救着。
王正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随着惊魂未定的小文一起离开了。
早餐又是每人一个粗面馒头，因为昨晚上吃饱了原因，王正并不饿，随手装进口袋里面后就去后面上工的地方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今天是上工的第二天，王正也已经熟悉了很多。
阀门一开，他和小文还有后面那帮老弱病残依然和昨天一样，只能等着大刀他们先搞完才能动手。
今天的货显然比不上昨天那样丰厚。
王正他们等了小半天，知道大刀他们几个累得呼呼喘气，手上也没得到多少个品相好的异兽，只能认栽一样，骂骂咧咧的瘫坐到边上停下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