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但高启强对他的打算却是一清二楚,
这是在为日后的建工集团洗白做准备。
坐在陈泰对面的谈判椅上,高启强尽量克制道:
“泰叔,你把书婷养大是书婷的恩人,
如今又要出高于市场价一成的资产买我手里的份额,
照理我应该高兴,感恩戴德收下您的疼爱,
但是呢!我高启强是个死心眼,不和阴过我的人打交道。”
“阴过你?我吗?什么时候?咱爷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泰摆出不明所以的无辜脸询问。
就是明明白白来拒绝的,高启强也不藏着掖着,
身体微微向前,目光灼灼逼向陈泰道:
“泰叔,我能光明正大的把徐江整死,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傻子。”
陈泰略惊,从不为人知的内心来讲,他不觉得这姓高的有什么能耐,
保住书婷,不让她在与白江波离婚以后被徐江掳去,
完全是书婷借力打力,自己保护自己,
他做的事情,无非是按照书婷的指令,带着鞭炮锦旗,领着厂里的工人,到防爆部门做做样子,
在杀徐江的事情上,也纯属运气,但是听他这话的意思显然不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事情的起因,就在于书婷嫁我上岸,白江波清产移居。
这个时候,徐江不仅想吞掉白家之前的产业,
还想到建工集团插一手,去夺你的饭碗,
你表面忍让,背后却猛虎弥食,伺机寻找除掉他的机会。
据我手底下的人调查,关林起初的目的,就是勾引书婷,
只不过书婷眼中只有我,他完不成任务,遭到徐雷灭绝人性的报复,
这时他心态发生变化,已经不想着怎么脱身,而是决心弄死徐雷,保全妹妹。
你从中看到扳倒徐江的机会,便让关林表白我,给世人一种我是他心尖宠的假象,
果然他残忍地残杀过徐雷以后,徐江疯了,像恶犬一样撕咬他最在乎的我和关娜,
好巧不巧,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关娜失踪了,我就成了他的靶心。
我猜,你原本想的,应该是我被砍死,他被判死刑,
或者他被砍死,我判死刑,这样你就完成了对关林的承诺,让关娜在法国安全富足地过一辈子。
你的计划于别人而言是天衣无缝,于我而言……”
高启强挑眉,不屑地摇了摇头,
“但我今天来,并不是想追究过去种种,我还是那句,
你是把书婷养大的恩人,她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除掉徐江,瓦解徐家势力,就当是我代表书婷归还你的养育之恩。
如今恩情还完,咱们应该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任何打扰。
我们是分了财产,但分财产并不代表分心,她是我老婆,这辈子都是,
谁敢伤害她,或利用她让自己上岸,徐江什么下场,那人就是什么下场。”
他说得狠厉又绝决,陈泰面沉如水,实际的内心却已翻江倒海,
他确实是小看这姓高的了,也小看他对书婷的感情与在乎,
几乎可以断定他是不会为了这多出来的一成资产,让他入资,给书婷和她的家电厂留下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