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李静言她沉默了。
良久后,她苦笑道:“嫔妾有罪。给芸常在送放了红花的糖水,全是嫔妾自己的主意,一切……都与皇后娘娘无关。”
沈眉庄不服,正欲上前理论,却被她身旁的芸常在一把给抓住了胳膊。芸常在对着沈眉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强出头。
李静言既然已经承认了事情都是她一人所为,那雍正自然也是没必要在一直揪着不放。
于他而言,真相其实并不要紧。许多事,只要不是非闹到明面上不可。他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雍正冷漠回应:“既然李贵人已经承认了,一切全都是你一人所为。那你方才的那番说辞,就是有污蔑皇后之嫌。为了给皇后,也是给芸常在一个交代,朕定然是不能轻饶了你的。”
李静言歪着身子,神情恹恹地跪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皇上对她最后的宣判。
“苏培盛。”
“奴才在。”
“贵人李氏,嫉妒成性,屡教不改。毒害芸常在在先,污蔑皇后在后。德行亏损,朕心甚寒。着,即刻打入冷宫。”
“嗻!”
雍正留下这道口谕后,便从椅子上起了身,匆匆赶回了养心殿处理政务。
朱宜修悲悯地瞥了李静言一眼,悻悻道:“李贵人,皇上看在三阿哥的面上方才留了你一命,你可一定要知道感恩呐!”
事到如今,李静言已无意再与其多加争辩。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嫔妾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朱宜修大发慈悲地抬了抬手,“大家好歹姐妹一场。剪秋,你去送送李贵人。”
“是。”
在去冷宫的路上,李静言始终都是一言不发。直到快到冷宫门口了,她才倏然抓住了剪秋的手。
剪秋意识到了李贵人有话要说,立即对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们说道:“你们几个,去边儿上等着。”
小太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是。”
李静言苦苦哀求:“剪秋姑姑,三阿哥以后就有劳你和皇后娘娘照拂了。我这个当额娘的没用,以后怕是再也帮不上他什么了。弘时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但好再他一向听话懂事。天热了,你记得提醒他多喝水,别中暑了。天冷了,你也记得要提醒他多穿几件衣裳,可千万别冻坏了。还有还有……”
剪秋用力从挣开她的手,满脸不耐烦:“这些事,自有上书房的奴才会去时时提醒三阿哥,犯不着去叨扰皇后娘娘。李贵人,你管好你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