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李如嫣的宫殿里漆黑一片的。因为李如嫣白天有言在先,所以夜晚也就没有宫人掌灯。
李如嫣闭目静心,放开神识,在确认了寝殿周围没有人后,她睁开眼睛,摸索着穿上夜行衣,拿出一块面巾将自己的脸遮起来。
她轻手轻脚的将后窗推开,快速的钻出去,在落地的一刹那,用手接住即将自动合上的窗户,轻轻的关好。
眼见四下无人,李如嫣快速施法的消失再了黑夜中。
只是当她再次露出身影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刑罚殿的厨房外围。
平日里,负责送牢饭给犯人的是两男两女,四个人,每两个人为一组,轮着送。
如厨房里,厨娘在忙着准备刑罚殿众人的晚膳,还有要送去监牢给人犯的牢饭。
此时负责今晚送饭的一男一女两人,就坐在厨房门外的台阶上闲聊着。
李如嫣盯着那个负责给女监牢送饭的婆子,隐身在暗处口中念念有词的施法。
很快,就见那个老婆子神情呆滞的站起身,向着拐角的方向走去。
边走还边说:“唉呀…我的肚子疼,要去一趟恭。
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咱们一起走。”
那男人连声应下好吧。
婆子拐过墙角,李如嫣素手一扬,一道白烟钻进了婆子的鼻子里。
婆子身子瘫软在地,整个人陷入沉睡。
李如嫣用脚碰了碰那婆子,见她没有反应,确定了人的确昏了过去。
这才将她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套在自己的身上。
为了防止婆子被人发现,李如嫣将人一把提起,纵身上了厕所的房顶,将人扔在了房顶背阴的地方。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她又封了婆子的昏睡穴。
从屋顶跳下,落地的刹那,李如嫣幻化成那婆子的样子,脚步匆匆的走回厨房那边。
男人见到“婆子”回来才长舒一口气:“哎呦喂,我说王婆子,你可算回来了!
快着的吧!
咱们快些送完,好回来吃饭。”
“王婆子”一边赔礼一边走过去,拿起一个份量轻些的食盒,跟着男人快步的走了。
到了监牢门口,两个人将自己的腰牌递给门卫查看了后,一前一后的开始给牢房里的犯人放饭。
一人一个窝头一碗刷锅水似的清汤。
来到碧玉呆着的牢房外时,“王婆子”眼露精光,见碧玉趴在枯草堆上不动,她将自己窝头和清汤送了进去。
“王婆子”用身体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拇指状似无意的在清汤和窝头上碰触了一下。
碧玉见晚饭送到自己的面前,觉得奇怪。
自己打从被关进来,每餐都是扔在门外,由着自己爱吃不吃。
今天竟然将吃的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不免多看了送饭的一眼。
见还是昨天的那个婆子,心中的疑惑消退,只以为是那婆子认为自己动弹不了,才好心的将饭食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挣扎着坐起来,哑着嗓子给王婆子说了声:“谢谢!”
说完,拿起窝头,一下一下的慢慢啃着。
“王婆子”转身之际,眼尾余光看到碧玉正在吃窝头,眼皮垂下,心中划过一抹歉意:碧玉,抱歉!
“王婆子”走出去,继续和男人一起将饭送到各个牢房外。
派完饭,两人拎着空了的食盒走出监牢,回去厨房。
路上,男人对于刚刚“婆子”的举动表示不解,半是嘲讽半是认真的说她:“你今天很奇怪啊,居然还发起了善心。
今天你可怜别人,明天人家可未必会可怜你!”
“王婆子”回了他一个淡然的笑,没有再说话。
男人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回到厨房后,男人将食盒放到一旁的柜架子上,自己拿了一只碗盛了饭,又抽了一双筷子围着锅台吃厨娘留他们的剩菜。
“王婆子”没有像男人那样急着吃饭,而是在放下食盒后,蹒跚着脚步出了厨房。
男人吃了两口,没见到“王婆子”也一起吃饭。
纳闷地抬头看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灰色的背影。
“自顾自霞的说道:这王老婆子,今天可真是太奇怪了!”
说完又继续吃饭。
李如嫣换下那个王婆子的衣裳,也不去管那昏睡着的王婆子,隐藏身形,回了“梅林殿”。
轻轻打开后窗,翻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