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听了,当即快步出帐,阴照拿了斗篷追上。
片刻之后,二人回到帐中,头上一片花白。
典韦手中多了一方绢帛,形容之间,振奋之意更甚。
“各位将军,主公亲书。”一言出口,众将肃立。
“字谕公义公台,并司隶诸位将军,柔县之战详情已知,非战之罪!若要细究,欢料敌不清在先,公义将军统军无碍,白帆徐晃二将军指挥若定,应对及时。”
“败便是败,毋庸讳言,但小败一场,不至影响司隶战局。望各位更能勠力同心,谨守主帅军师将令,何处之失,便在何处找回来,叶悦之字!”
典韦朗声读之,众将连连颔首,这是典型的将军风格,凡事先问己过。
读完绢帛,将之交到陈宫手上,典韦又到了地图之前。
“各位,我等继续,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小败无妨,但我定边军不能接受同样之失!方才麯将军与军师都有言及,各位也可畅所欲言。”
“隽乂,你有何想?”见众人思索,典韦看向了张郃。
后者不由摇头道:“将军,郃当真没有所言之处,方才军师与麯将军已经说完了。只是还有一处困惑,典将军方才言及张将
军慢了一步,却不知……”
“哦,隽乂你看。”典韦尚未出言,张海龙点指地图之上对张郃道:“我当时尚难判定严将军能否及时得到消息,因此只能按六曲的传讯速度算。”
“敌军大军陡然来袭,我军配合白将军与徐将军反击乃最强应对,但手中只有六曲之时,张某还要计算敌军可能得援军,因此未能一开始就全力以赴……”
张海龙分析细致,张郃凝神静听,甘宁不由靠了过来。对他而言,眼下就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麯义见状,则是默默地让开了位置。
“敌军势大,我军的反击在于延缓其冲击之势,因此我手上也要留有预备。但从实战而言,见白马来再全力以赴之时,却要慢了至少半个时辰。”
张海龙说着摇摇头:“若抢到这半个时辰,飞熊军损还能降低,我的锅。”
张郃边听边想,一面与自身印证,顿觉大有所得,但听到最后一句……
“你的……锅?”
“隽乂,你有所不知,我军中庖厨营的大铁锅,将军惯例,谁有所失谁背。因此叫做背锅,说习惯了,一时改不得口。”张海龙解释道。
“张将军,六曲应对已然周全,战
局亦是如此,何言背锅?”张郃颔首道,一席话让他看见了定边军统领的大局观,那般判断,眼下的自己很难做到。
“不行不行,对我六曲而言,做不到尽善尽美,就是锅!”张海龙摆手道。
张郃听得一愕,但随即了然,如此自负的强军,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好了,你自去反省。”典韦挥挥手赶开张海龙,目视张郃:“隽乂听令!”
“末将在!”后者深吸一口气,抱拳躬身。
“自今日起,你的一营士卒,编入飞熊军,听白将军调遣。”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