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安村三名男青年的宣扬,与最近国营养鸡场送来的一批鸡苗,监督鸡粪沤肥时的确认真,齐席儿最近在小柳村的风评很不错……
再加上常年在土里扒食的庄稼人,没人会不知道施肥重要性的。
许支书一提起了这件事,村民们都七嘴八舌地称赞了起来。
“就是这丫头捣鼓出了鸡粪沤肥法?“
“这么一个小丫头,能行吗?”
“能不能行,至少人家小丫头想过办法了。总比你每天蹲在家里唉声叹气,却半个屁都放不出来要好吧?”
“对啊,刚许支书也说了,一开始只拿十亩地试一下。那十亩地我知道的,就算不去拿着做实验,也根本结不出什么庄稼的。要是这鸡粪沤肥法失败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要是这鸡粪沤肥法要真成功了,那咱们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是哩,过去瞧着这小丫头片子觉得像没长心眼似的,笨的厉害,没想到这会儿还有这份本事哩。”
“且不说最后有没有成功,光是有这份帮忙做事的心,都已经是挺讨人喜欢的了。”
“我看这回说不定还真能成功哩。你们没听隔壁大安村的人说吗?咱们村的席丫头可厉害着呢。镇上国营养鸡场多高的门槛啊,席丫头在里头当技术专家,被人家厂长亲自请吃饭呢。最近咱们刚收到的一批鸡苗,就是人家厂长看在席丫头的面子上送的。”
“对对对,最近席丫头养鸡是真有一手的。这鸡粪不也是鸡拉出来的吗?席儿肯定也能给治得妥妥当当的,把这肥给沤好的。”
这一片和谐的称赞中,只有两家人的脸始终黑着。
听着旁边七嘴八舌夸着齐席儿的声音,齐奶奶的脸拉得仿佛一张黢黑的鞋垫子,咬牙切齿地道:“这么一个不孝顺又凶巴巴的死丫头还轮得上这么夸,真是一个个都瞎了眼的,合该掉到鸡粪坑里被沤熟的。”
始终将齐忠恒视作竞争对手,金家人也撇了撇嘴,语气颇为不屑地道:“会养鸡又怎么样?爹蠢蠢一窝,有那么一个爹,我倒要看看这死丫头能聪明成什么样子。”
许支书本来还担心齐席儿年纪小,过去在村里名声也不大好听,恐怕难以引来村民们的信服。
此时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夸奖,许支书一颗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又接着说了下公社里摊派下来的修河坝的任务。
将事情都给说完后,眼瞧着天色不早要开工了,许支书看了一眼手表,就准备让村民们散会了。
村民们不觉有他,端起自己的小板凳,就要打着哈欠回家。
眼瞧着最重要的流程被忘了,金家人噌地站了起来:“许支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又扭头望向了齐席儿,“咱们村的那强奸犯的最后一次批斗,也定好了是在今天吧?”
“咱们的齐大队长犯了这么重的事,过去我们听您的,没把人送去派出所就算了,现在连最后一次批斗都给省了。许支书,咱们都知道你和齐大队长关系好,可也不能这么偏心吧?”
由于处事有人情味,又待人宽厚性格真诚,齐忠恒在小柳村积攒下的人缘还真不错。
一听见金家人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不少村民就下意识皱起了眉。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齐队长上次已经睡过七天牛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