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遥手指愈发用上了力,指节微微发白,愈发平静地问道:“说,是谁指使着的你?”
那年轻男人面庞已经憋紫了,整个人仿佛濒死的鱼般,半晌才难受地憋出一句话道:“我、我说,你你先松松松开我,我要死死……”
许遥表情却无半分软化,只冷冷地注视着男人的脸,那眼神里有着十足的嗜血与残忍味道。
别说是被扼住喉咙的年轻人了,连一旁的何勇望着许遥的眼神,都看得心里阵阵胆寒鱼害怕。
这哥们是真凶啊。
倒是齐席儿毫不意外。
莫看许遥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不善于表达,好欺负的大藏獒的模样,实际上他骨子是有着一股血性狠劲的。
能凭借白手起家在华国改革开放后的商场里,经历了尔虞我诈与风波浪潮一步一步成为了华国首富,许遥是真的靠着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才做到的。
见齐席儿也开口不说话,何勇终于忍不住了,只好战战兢兢地开口道:“许、许哥,咱们这棉花厂仓库虽然平时来人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过来的,这么大个人死了以后,流的血一定会很多,咱们处理尸体也要费一番功夫呢。说起来,棉花厂外头的垃圾站每天中午有人来收东西,只要咱们把人捆好,用麻布袋子装好了,塞到垃圾站里头……”
“而且虽然外头那辆东风汽车虽然还能动,但是咱们也没有人会开啊……不对,席儿姐最近好像在学开拖拉机来着,把人给弄上了车,倒是真能处理掉……”
刚开始听何勇开口劝,年轻男人还以为得到了救赎,结果眼看着何勇越说越不像样,俨然是一套一环扣一环的杀人抛尸计划都完美出炉了,年轻男人终于没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彻底晕了过去了。
这边何勇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道:“哎哟,瞧我这脑袋,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又哭丧着脸求许遥道:“杀人真的是犯法的啊,我求你了,许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席儿姐考虑考虑吧,总得先把背后凶手给问出来才行吧……”
或许是这句替‘席儿姐考虑一下’打动了许遥,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终于微微松开了手,朝后头退了一步,让出了位置。
终于获得了空气与自由,面庞已从涨得青紫到发白的年轻男人满脸都是鼻涕与眼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于此同时,他脖子上留下了深紫色的指痕淤青。
唯恐把人给弄死了,何勇不敢再让许遥靠近年轻人半步,率先挡在了年轻男人面前,狐假虎威地道:“老实交代吧,这件事到底是谁让你干的?”
年轻男人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仍大口大口喘着气,声音带着恐惧的哭腔道:“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听人话办事的人,我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