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鼻子还挺灵的呢,我把锅盖盖得那么严实了,你还闻得这么清楚。”
齐席儿耸了一下肩膀,大大方方地开口道,“是从山上采的茅栗子,镇上买的老母鸡炖的板栗烧鸡。下午开始小火慢炖的,到这会儿应该有三四个小时了吧,正好是鸡肉入味最好的时候,一咬下去栗子里都有鸡肉鲜香,待会儿吃起来肯定贼拉好吃。”
说起来,齐奶奶也是一个神人了。
作为一个十成十的偏心父母,她不仅极尽所能地压榨其他儿女,来补贴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大儿子一家,还会一视同仁地压榨自己的嘴,来让自己心肝宝贝儿子一家吃香的喝辣的。
一去京城探亲三个月,齐奶奶为了让齐忠义一家在京城都过上好日子,几乎每天都在吃糠咽菜地省钱。
口中清淡了好久了,肚子里也都没油水,齐奶奶几乎是在闻到板栗烧鸡香味时,口中就忍不住泛起了口水。
听到齐席儿声情并茂地描述后,她更是忍不住用力咽了一下口水,理直气壮地严厉吩咐道:“你去拿一个大碗,把这锅板栗烧鸡盛给我,方便我待会儿好带走。”
她大孙子虽然在京城安了家,也或多或少算一个小干部了,却因为性格原因不受重用,家底和收入也并不是太好。
为了不给大儿子一家添太多麻烦,齐忠义和她宝贝小孙子这三个月都没吃上几顿肉。
这一顿板栗烧鸡来得是正好,可以给他们好好地补补身体。
丝毫不意外于齐奶奶的自私和理直气壮,齐席儿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拿碗?方便带走?奶奶你要拿碗做什么?又要把我们家的板栗烧鸡带去哪儿?该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奶奶你要把我们家的板栗烧鸡,带给我那不要脸、残废还自私自利的大伯一家吃吧?”
一向把齐忠义一家视作了眼中宝,齐奶奶是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们的。
齐席儿骂齐奶奶时,齐奶奶还只是暴怒,一听见齐席儿骂起了齐忠义一家,她当即就气得脖子都粗了,再次举起了拐杖就要打齐席儿。
“你这个小贱蹄子,谁让你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人的了?义娃子哪儿不要脸了,哪儿有半点自私了!我看你们这一家子不孝敬长辈,还敢在这儿顶嘴的,才是真的不要脸和自私!嘴上这么不干不净的,看我不打破你的脑袋!”
一把抓住了齐奶奶的拐杖,啪地一下折断了,齐席儿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要脸?奶奶您是年纪大了,脑子已经糊涂了,才会放着自己这么不要脸的行为,来指责我说不要脸的吗?”
“从一开始,我可就说了这一锅板栗烧鸡是给我爹补身体的。我爹这段时间遭遇了那等无妄之灾,身体遭了那么大的折腾,几乎去了半条命了。”
“我好不容易弄来一点好的给他补身体,你二话不说就要端走给你另一个儿子补身体,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齐忠恒虽然并不太过愚孝,却因为秉性忠厚老实踏实靠谱,不愿意做出违逆自己亲娘的事,对齐奶奶平时都是敬着让着远着的。
过去的齐席儿也因为窝里横和懦弱,每每对上了齐奶奶都会灰溜溜地躲回家哭,从来都不敢正面和齐奶奶有任何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