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如原主般痴迷项前程,齐席儿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地脱口而出道,“项前程已经回村里了?”
上辈子他为了回城,可是在镇上赖了将近一个月呢。
随即她又反应过来,与上一世手头阔绰的项前程不同,这一世的项前程浑身上下的钱都被她搜罗干净了,裤兜比脸还干净。
住不起镇上的招待所,在等不到回城消息的情况下,他可不是只能灰溜溜地回村了。
见一旁的许遥拧起剑眉,露出迷惑神色,齐席儿忙将自己今天去镇上找项前程讨钱的事说了一遍:“许遥哥,我把项前程手里的钱都讨回来了,现在手头已经不差钱了。你真的不用给我筹退亲的三十块钱了。”
紧接着想到了被项前程白白浪费的四十四块钱,齐席儿又咬牙切齿地道:“剩下那四十四块钱,我回头也必须捏着欠条,一分不少地讨回来不可。”
“这小白脸休想再骗我的一厘钱!”
这一连串的话显然超出了许遥这糙汉的理解范围。
他硬朗面庞上头一次露出茫然神情:“……你刚才说,你追去了镇上招待所,把项前程扇了一巴掌,揪着他的衣领子,将他摁在了墙上,威胁着要把他送到派出所,找他把钱要回来了。”
齐席儿着重强调道:“一共要回了三十块七毛三,还写了四十四块两毛七的欠条。”
这个才是重点!
显然还有些没能接受,许遥表情有一瞬空白。
“对了!”齐席儿说着想了起来,去角柜里翻出了一个白纸包,递给了许遥道:“许遥哥,这是我去镇上医院让大夫给你开的消炎药,有两个星期的量。你那伤口面积太大了,必须得每天按时吃药,否则将会恶化的。”
“你赶紧拿着,回家按时吃。”
被齐席儿送东西这件事对许遥太陌生了,许遥硬朗帅气面庞上再次浮现茫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去接那药。
齐席儿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注意到这一细节,径直将药塞到了许遥手中,就着急地去捣鼓今天敷伤口的药膏了。
等捣药捣了一半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里有些怪怪的。
许遥方才问出那问题的语气,竟有点好像丈夫在质问出轨妻子……
而七十年代农村不流行扯结婚证,只要经过父母同意定了亲,一对年轻男女就会被认作是事实的夫妻了。
在许多村里人眼里,定亲许多年的许遥和齐席儿早已是一对了。
他还真有这么问的资格!
想到这里,齐席儿不知为何面庞居然有些烧得慌,偷偷觑了一眼堂屋里的许遥。
许遥好像并无再问任何问题的欲望了,只如一只格外肌肉虬结,高大帅气的德牧警犬般,乖乖地坐在了堂屋的板凳上,一粒一粒解开着自己军绿色中山装的纽扣。
一瞬恍神间,齐席儿目光竟黏在了许遥解开扣子的手上,下意识地想要往下看……
眼看着许遥紧实宽厚的古铜色肩膀露了出来,齐席儿才一瞬反应了过来,匆匆低下了头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