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猜测信里面骂的很脏,他干脆连信都不会打开,直接找了个匣子扔进去了事。
反正祖父和爹娘也不能跑出来把他抓回去成亲。
可是现在要回孔县了……
沈大先生都能想象到回去之后的日子有多不好过。
“噗嗤,原来是催着相亲哈哈哈,好可怜啊哈哈哈!”太子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沈怀洲郁闷极了。
“幸灾乐祸。”
太子骄傲的双手叉腰。
“我当然幸灾乐祸了,嘿嘿你们都有人催,没人催我。”
此话一落,场面安静了下来。
沈怀洲和林亦白对视了一眼。
两个能言善辩的人,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而是太子注意到了,安慰他们。
“这有什么,我早就已经接受现实了,我和我那早死的父皇本来就没什么感情,虽然想念母后和小七……
但是听说母后已经醒来了,小七在那里是做皇帝的,皇祖母也不可能为难他,其实大家过得应该都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古往今来,哪个国家灭亡不是伴随着鲜血淋漓,妻离子散。
他在意的人如今都还活着。
这已经很好了。
太子的最大优点就是看得开。
他是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
是生长在泥泞里的花。
他的前半生从没有在政治上得意过,半生奔波潦倒,曲折波澜,可传达给外界的形象,却永远乐观真挚,像是朵永不凋谢的花。
沈怀洲看向了林亦白,眼睛闪了闪。
他终于知道像林亦白这样谨慎又有戒心的人,为什么会和太子成为朋友了。
朋友是双向治愈。
林亦白能从太子的身上感受到能量。
而太子能从林亦白的身上学习到坚强。
无奈的摇了摇头,三人难得的凑在了一起,并肩往府外走去。
外头排着长长的马车队伍。
小厮们正在搬着行李,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少,大多数都是沈怀洲收藏的各类珍贵书籍。
他走哪去都要带着,说是要日后留着做传家之宝。
林泠也早就收拾完毕。
和沈怀洲的大箱小箱比起来,她实在算作是轻车简行。
身后只跟着两个随从,每个随从的身上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再加上一个放在地上的箱子,就是她所有的行李。
“林姑娘。”沈怀洲的眼神在她那堪称简陋的行李里转了一圈,语重心长。
“女孩子家家,出门带这点东西哪里够呢?”
林泠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孩。
“若不够,我来找沈先生就是了。”
她说着便自己转动轮椅,上了特地改装过的马车。
沈怀洲眨了眨眼,莫名觉得她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怪怪的。
黄素白悄咪咪靠近:“我上回听到林姑娘说你是花孔雀。”
沈怀洲:??
拿着羽毛扇,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
“我?”
花孔雀这个词,其实用在顾子焕的身上比较